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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幸好你没有太早遇见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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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问呆呆地坐在悬崖边,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说起来,今夜是除夕,本该是一家团聚,和乐融融的夜晚,他却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孤零零地感受着腊月之夜寒风的刺骨,身边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肩上一暖,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谢问一惊,回头看去,只见皇甫轲静静站在月光下,正低头看着他。

“师尊……你怎么来了!”谢问连忙站了起来。

皇甫轲低了头,声音空空落落的:“你是不是在生为师的气。”

谢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刚才对着空谷大喊大叫一定是被师尊听到了,他连忙道:“怎么会!弟子从来没有生过师尊的气,也从来不曾怪罪师尊。”

皇甫轲抬起头来,迎上谢问那坚定而诚挚的目光,过了半晌,皇甫轲的脸上渐渐泛起了一丝暖色,点头道:“没有便好。”

说着,他上前一步,碰了碰谢问的身子:“伤口还疼吗?让为师看看?”

谢问有点尴尬地笑着摆了摆手:“这就不必了吧,伤在那种地方,怎么好意思给师尊看。”

皇甫轲倒是一脸正气:“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就算都是男人,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吗。”谢问哭丧着脸道,“我都当众被你扒了裤子打到屁股开花了,现在就想在我最敬爱的师尊面前保留身为男人的最后一点点尊严都不行吗?”

皇甫轲听他这话说得俏皮,竟不由得掩着嘴地笑了出来:“你的那点尊严,在为师面前早就七零八落了,事到如今还在乎这个作甚。”

谢问心想也对,当年皇甫轲在南华山下为他治疗的时候,可是连他的裸体都看过的。

皇甫轲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好了,不拿你开玩笑了。其实你伤势如何,为师看你走路的姿势就明白了。”

“师尊若是能天天这般开心,就算你一辈子拿弟子开玩笑也无所谓。”谢问一脸认真地望着皇甫轲道,“弟子就怕师尊总是把情绪压在心里,久而久之,可是会把人憋坏的。”

皇甫轲从谢问火热的目光中移开视线,垂下眼帘道:“谢问,你这无拘无束的性子,为师很喜欢,但也最怕。”

谢问奇道:“为什么?”

皇甫轲长长叹了口气,道:“你随我来。”

谢问不知所以,只能乖乖地跟在皇甫轲身后,皇甫轲领着他走进后山的一片树林之中,最后在一片墓地前停了下来。谢问知道南华门后山有这样一块墓地,但是夜里到访此处还是头一次。谢问向来不信神也不信鬼,可即便胆大如他,此刻也感到有些不寒而栗,他哆嗦着道:“师尊,你带弟子来这儿做甚么。”

皇甫轲伸手取下一只挂在树上的灯笼,用打火石点燃,然后指着前方的一块墓碑道:“这是我师尊玄鹤真人的墓。”

虽然谢问与玄鹤真人没有打过多少交道,但是他早就听说玄鹤真人与皇甫轲情同父子,师尊的师尊就等于父亲的父亲,想到这里他肃然起敬,跪下来对着那块墓碑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

皇甫轲看着他规规矩矩地磕完这三个头,轻声道:“我师尊从小就对我严加管教,他教我读书习字,教我礼义廉耻,还将他的毕生武功尽数传授给我,他要我严于律己,刻苦修行,不可以将心思花在对练功无益的其余事上。我从小没了父母,师尊就是我的父母,他说一我绝不说二,他要我向东我绝不往西。我认为师尊的话总是最有道理的,他让我做的也一定是对的。”

谢问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开始犯嘀咕:“师尊,我不是想要干涉你的家事……”他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坦诚地开口道,“可是弟子觉得,就算是上古圣贤,也从来没有一人敢说自己绝对正确,玄鹤真人也不该例外。”

“我知道是你的话一定会这么说。”听到谢问对玄鹤真人的质疑,皇甫轲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一丝不悦,只是继续淡淡地道,“只是当时的我还很小,不明白许多道理,所以在我看来,师尊当然就是真理,是不可以忤逆的权威。”

“师尊……”谢问听得有些心酸,“要是我能早些遇到你该有多好。”

皇甫轲听了他这话,脸色忽然苍白起来,他摇摇头:“不,你不懂。”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而痛苦的回忆,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谢问正在犹豫该不该伸手去搀扶他时,皇甫轲一只手抓住身旁一株桑竹,五指的指甲在苍翠的竹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刮痕。

“小时候,为师很喜欢小动物,经常在野外捡一些猫猫狗狗或者兔子回来,在家里养着。只可惜,每一只被我捡回来养的小动物都很短命,不出几个月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奇毙命,最长不超过半年,最短不出几个时辰,就连死法也是千奇百怪。每一只小动物死去之后,我都会陷入深深地自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们,没有尽到身为主人应尽的责任。久而久之,我就再也不养小动物了。哪怕我再喜欢,心里再爱不释手,也不敢再收留他们了。”

谢问听得有些唏嘘,但也有些纳闷:“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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