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近求远?(2 / 3)
的,必须提高抽查比例至百分之八十。目的是防止情报泄露和内部骚动。
&esp;&esp;他解开风纪扣,转身疲惫坐回皮椅,又拿起那份文件,扫了遍指令条款。
&esp;&esp;“防止骚动?”他低笑,“不如说是柏林的老爷们睡不着觉了。”
&esp;&esp;话音刚落,副官舒伦堡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墨绿色的军用邮袋。“上校,今日前线军邮抽检清单。”
&esp;&esp;按照新规,所有寄往非德裔平民住址、且寄件人为校级以上军官的信件,需二次审查。
&esp;&esp;君舍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这么多?我们的指挥官们倒都很思念后方的佳人。”
&esp;&esp;“大部分内容无异常。”舒伦堡顿了顿,从邮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扁平金属盒,附加一份普通牛皮纸军邮信件,“但这两个……审查处认为需要您亲自过目。”
&esp;&esp;君舍的目光先落在金属盒上。
&esp;&esp;是标准的野战军邮保密盒,没什么特别,除了寄件人一栏的钢笔字迹:
&esp;&esp;absender:&esp;oberst&esp;herann&esp;von&esp;kle,&esp;pzrgt&esp;21,&esp;lothrn
&esp;&esp;epf?nr:&esp;dr&esp;wen&esp;wenyi,&esp;rue&esp;sat-art,&esp;paris
&esp;&esp;两封信,一个加密一个平邮。同一寄件人同一收信人。
&esp;&esp;薄荷烟在君舍指尖停止了旋转,君舍眼神沉了沉,一声轻笑从鼻腔哼出来。
&esp;&esp;“克莱恩上校。”他念出这个名字,我那在洛林血战十天之久的老朋友…终于想起给他巴黎的珍宝送点贴心话了?
&esp;&esp;他伸出手,拈起那个金属盒。
&esp;&esp;“审查处打开了?”
&esp;&esp;“按照规程,尝试了标准密码,未开启。”舒伦堡回答,“正准备送往技术处进行非破坏性解码——”
&esp;&esp;“不必了。”
&esp;&esp;君舍打断他,将金属盒举到灯下端详,指尖拂过黄铜锁扣上的纹路,这种加密方式,他可太熟悉了。军校情报课上,那个总爱叼着烟斗的舒尔茨教授,曾用这种小把戏考倒了半个班。
&esp;&esp;指尖在锁扣的叁个特定凹槽处按下。
&esp;&esp;咔哒一声,锁开了。
&esp;&esp;是一张防潮纸便条,字迹刚劲,力透纸背,开头是典型的克莱恩式风格,“相信直觉”、“不要硬撑”。像在战场发号施令。
&esp;&esp;君舍眉峰一挑。
&esp;&esp;隔着几百公里,凭着几封语焉不详的信,这就嗅到了珍宝两周前身陷困境的气息,他这位老友,也并不全是个只会冲锋的钢铁脑袋。
&esp;&esp;可下一刻,他的目光顿住了。
&esp;&esp;“舒伦堡,出去。把门带上。”
&esp;&esp;橡木门悄然合拢,&esp;办公室里只剩下从地牢铁窗偶尔飘上来的哀嚎声。
&esp;&esp;联系伯格曼中将…
&esp;&esp;他反复摩挲着这个新名字。
&esp;&esp;伯格曼,国防军中将,一个典型的普鲁士老军人,刻板、正直,眼里容不下盖世太保的灰色手段。那个像中世纪盔甲的将军,克莱恩竟把宝押在他身上?
&esp;&esp;君舍几乎要为老伙计这“正直”的选择鼓掌了,这符合他一贯作风,永远选择阳光下那条路,哪怕那条路绕远、低效、且布满荆棘。
&esp;&esp;君舍的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计算。
&esp;&esp;真是……精妙绝伦的选择。
&esp;&esp;他能想象出老友在战地指挥所里,就着摇曳的煤油灯写下这些字句时的表情,眉头紧锁,下颌线绷紧,那种坦克指挥官特有的、将一切威胁视为可摧毁目标的绝对专注。
&esp;&esp;那张脸上,此刻大概写满了对后方“软弱领域”的过度担忧。
&esp;&esp;他觉得这简直…值得喝一杯。
&esp;&esp;这念头落下,棕发男人还真起身从酒柜取出了一瓶拿破仑干邑,琥珀色酒液在水晶杯里晃动,光泽竟与他瞳孔颜色有几分相似。
&esp;&esp;他眯了眯眼,浅抿了一口,才重新拿起便条,接着往下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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