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6 / 37)
指甲盖儿在耳朵旁抓挠,陶诺百无聊赖听了会儿,发现这几个太太竟是在给闫承骁说亲!
他放下茶杯,坐直身子。
闫之芝当他不安,握握陶诺的手,淡笑着说:“我家老五的性子想必大家晓得,他的事儿轮不到我这个大姐做主。况且老五屋里头刚有了昕儿,说这些为时尚早。”
李太太摸张牌,打出个红中,说道:“昕儿长得是聪明伶俐,瞧着乖巧讨人的,这模样我也喜欢。不过哪有姨太太先进府的道理?芝儿你该劝劝二老,给老五琢磨门像样的亲事。”
“要我说也是,男人哪个不喜新厌旧?不怕姊妹们笑话,你们也晓得,我那儿今年都迎了两房姨太太了。”对面的赵太太嗤笑,“之芝得替家里弟弟考虑不是?若是将来有个一儿半女的……”
陶诺微不可见耸鼻,给五爷生娃?
呸,这几个闲来无事只晓得瞎三话四的婆娘。他是男人,下崽这事儿他可做不来,五爷叫旁人生去罢!
“昕儿不到二十,老五没长她几岁,早着呢。”闫之芝轻描淡写,摸出幺鸡,顺手丢进牌池里头。
李太太接了过去,“你瞧瞧,正缺这张呢。”她推倒面前的麻将,“今儿个手气真不错。”
几位太太嬉笑着恭维两句,闫之芝也不例外,不动声色地说了两句好话掏了钱。
洗牌声哗啦啦,几位太太说完闫承骁又把话头转到闫之芝和她丈夫蒲宁头上来,蒲宁入赘进的闫府,闲言碎语自是少不了,陶诺听得窝火,然而闫之芝仍旧笑容得体。
他瞧瞧闫之芝,眯眼扫过几位太太,插嘴说:“大姐,我能试试么?”
闫之芝表情有了些变化,“昕儿会打牌?”
“以前没玩过,看了几圈觉着有意思。各位太太不介意和昕儿打几圈罢?”
闫承骁进来李府就看到陶诺坐在桌前打牌,他倒是不晓得柳昕医馆出身竟还会这玩意,和闫之芝对视一眼,悠悠走上前,“几位太太好啊,打牌呢?”
“闫五爷来啦。”李太太叫人搬椅子。
闫承骁摆手,“多谢李太太。不妨事,我就来看看昕儿。”
陶诺忙着码牌,抽空看他眼:“五爷。”
“欸。会玩儿?”闫承骁站在陶诺身后。
陶诺说:“不太会。”
闫承骁正要说话,袖子被闫之芝扯了扯。
姐弟俩心有灵犀,闫承骁立刻明白过来这当中或许有门道,揉揉陶诺的脑袋哈哈大笑道:“成,今儿你放开了玩,输的都记五爷我头上。”
李太太等人的笑脸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挂不住。她们未曾想过从未打过麻将的“柳昕”打牌真有一手,赢回的钱一张一张原路送还给陶诺,还得陪着笑脸夸他机灵,一点就通。
到底是几位大户人家的太太,闫之芝适时开口叫停,说家里还有事儿,得先回了。几位太太掂量掂量自个儿的钱包,欢欢喜喜把人送出门。
出了李府,闫之芝一脸无奈地点了下陶诺鼻尖,却没多说,把钱归置好递给他先一步离开,回染布厂里找蒲宁去了。
陶诺摸摸鼻子,抬头问闫承骁,“五爷,大姐瞧出来了?”
“你这置气模样儿我都能发现,大姐多聪明,定然晓得了。”闫承骁将陶诺环在怀里,边走边说,“你也是大胆,家里闹闹罢了,出千居然出到各位太太们头上,得亏是李太太她们没瞧出来。”
陶诺惊讶:“您晓得我出千?”说是出千,不过是手腕翻过,从牌池里捞点其他牌,动作快些谁也看不出。
闫承骁得意地说:“这还用说,你爷们儿眼力特别好!”他啧了一声,捏住陶诺的脸,奇道,“你从哪学来的?”
“这又不难。”陶诺含糊应付过去,甩手把闫承骁作孽的手掌拍开,面露愠色,转头朝李府啐了口,“大宅门里走出来的长舌妇!”大姐脾气好,会跟她们虚与委蛇假意客套,他可不会。若不是今儿个大姐拦着,他非得把这帮子长舌妇钱包掏空不可。
闫承骁看得直乐,把自家太太的脸掰回来,“夫人好胆量,不怕李府的人瞧见?”
“我怕他们作甚?”那几个太太的眼神儿哪能看得出来他在出千,再者他逃得也快,谁能抓住他?陶诺看向闫承骁,倏地来了戏瘾,乖顺窝进闫五爷胸膛,轻言细语,“五爷在这呢!”
晓得狐狸精在演,闫承骁很难不享受狐狸精的投怀送抱。他掐住陶诺的细腰,问他:“大姐夫是入赘进闫府的,晓得罢?”
闫家这一代五个,二哥闫承锋如今是南江军阀二把手,三姐闫之玉一心扑在医学,四哥闫承词瞧不见人影,闫承骁又被闫老爷安排打发去岭山剿匪,闫家大大小小的商铺生意最后全权交给大姐闫之芝。
几个孩子里,唯有闫之芝和闫承锋二人是闫老爷子正儿八经瞧着长大的。老爷子年轻时喝过洋墨水,最听不惯便是女子三从四德这些俗话,所以等二人长大些,老爷子有自个儿的考量,慢慢将府里事情交给他们。
闫之芝外柔内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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