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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徵想起和周砚山第一次在阿瓦图克见面的场景。

执勤点分四个,分别在基地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执勤点呆两个半月,一年中有一个月可以休息。虽然说是休息,但也是在军事基地里,每天都要训练,白徵觉得还不如在执勤点悠闲。

半年前,那天白徵刚从执勤的岗亭回来,迎面在院子里就遇上了周砚山,准确来说是撞上了,两人当时靠得很近,脸和脸的距离大概能让白徵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其实白徵心跳得很厉害,整个人都怔住了。而周砚山冷静得很,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只说了句“抱歉”就绕开白徵走了。

白徵看着周砚山的背影,激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周砚山穿了一件黑色的体恤和迷彩裤,个子很高,背影仍然挺拔,背肌的线条隔着一层衣服显露出来。时间似乎并没有从他那里夺走什么,他还是白徵记忆中的模样。

没过一会贺临过来了,他问:“队里来新人了?”

白徵沉默了好一会,才把视线收回来,他心不在焉,也搞不清楚状况,说:“没听说。”

傍晚时分,白徵坐在区里唯一一颗老树下。斑驳的树影浓阴之下,他坐在盘桓的树根上,看着周砚山和alpha们的队长站在一起交谈。

周砚山的出现太突然了,时隔这么多年,白徵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再一次遇见周砚山。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周砚山似乎已经不认识他了。

周砚山不经意转头,与树下的白徵对上了视线。周砚山的五官攻击性十足,高鼻深目,睁眼时的棕色瞳孔,令白徵想起丛林里的野兽,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流露出凶残的光。

说来很奇妙,这当儿吹来一阵风,将那棵已有几十年历史的榕树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白徵拿在手里把玩的一朵白色茉莉花被吹远了,落在周砚山的脚边。

这棵合抱粗的万年青,树枝伸展延伸数米,叶片枝条极盛,像一把被褐色和浓绿渲染的大伞。白徵穿着常服倚着身后深灰色的树干上,样子懒散。风吹树动,白色常服也在晃动,清风好似在白徵身上跳舞。他用这双漂亮的浅色眼睛肆意地注视着周砚山。

突然间白徵被风迷了眼,再睁眼看去时对方已经离开。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心里涌起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这隐隐让白徵觉得有些失落,但失落背后却因此隐藏着一种兴奋。部队里一成不变的生活令人感到枯燥,偶尔出现的人或者变故可作为无聊日子的调味剂。

后来贺临来喊他,说队长让他去上校的办公室一趟。两人一起往队里走,路上贺临注意到白徵奇怪的表情,问了句:“你笑什么?”

而白徵仍带着那种浅笑,眼睛看似盯着前方,可显然不是在看路,他说:“我有吗?”

贺临生性冷淡,也不喜欢过多打探别人的心情,只是他想到刚才遇见的男人,便说:“我刚才看见队里来了个男人。”

他说:“恐怕很符合你的癖好。”

白徵沉默了一阵,说:“我知道。”

白徵的审美很奇怪,他不喜欢菟丝花,但喜欢的几乎永远都不会在oga中间出现。alpha之间相斥是本能,白徵也很难对别的alpha产生好感。

上面长官找他,白徵心里已经有了些头绪。对方说了一些褒奖的话,说白徵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试图把他的虚荣心满足了,位置抬高了,适时地讲为这个国家服务,为人民服务,再下达命令。这一套流程下来,其真实目的不言而喻。

其实都只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私欲。普通人的疾苦他们未必真的愿意看见。

他刚从办公室出来,沈默就赶来了,出去后他们才开始交谈。

“给我安排了一个监视人的活儿。”白徵说。

“这次的目标任务是个厉害角色,他来是调任,”沈默说,“我会想办法把你安排到他身边。”

“为什么要监视一个beta?”白徵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大清楚,不过你不要小看他,我回头把他的详细资料整理一下给你。”

阿瓦图克属于边境,这里常年驻扎着军队,大部分都是beta。其中白徵所在的是一组由alpha组成的精英队伍,隶属于alpha直接领导,不受政府高层beta的掌控。但近年来边境战争有所缓和,上面也曾不断派人渗透他们,试图驯化。

所以白徵大概能猜到这么做的目的,那么让人去监视周砚山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为什么偏偏是周砚山?为什么又偏偏让他去监视?

白徵看了眼天上燃烧得热烈的太阳,眼皮被照得发疼,他眯着眼问:“为什么是我?”

沈默笑着打趣:“你优秀呗。”

白徵也笑了,说:“队长你少来。”

之后回到军事总部,沈默给了他关于周砚山的全部资料。

彼时白徵还不知道周砚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他只看到了在办公室桌子上的文件,上面写了周砚山的基础资料,另附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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