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三个心理咨询师现在病好一些了吗(19 / 20)
机上,不敢回应裴映,也不敢去抢回手机,怕弄出什么意料之外的声响。
裴映轻轻啄着他的嘴唇。
与此同时,解开了他小腹上方的一颗衬衫纽扣,将手伸了进去。
太凉了,裴映的手!
施斐然没想到他会把手伸进来,一不小心咬合牙齿,结果咬到的是口腔里裴映的舌头。
屏幕终于跳出通话终止的提示。
攥他心肺的那种紧张感也随之消散。
裴映贴着他,将手机放回他手上。
“我觉得我有些过分。”裴映说。
施斐然幽幽地盯着裴映的脸:“你的感觉很准确啊。”
裴映笑起来:“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施斐然突然想起了裴映和莫琳并肩从会场后门掠过的场景。
他想知道裴映为什么和莫琳单独在一起,两个人去了哪,说了什么。
他也知道,他的“想知道”是得寸进尺。
他小时候求了施鸿一个月,施鸿才答应带他去游乐场,他要施鸿像别的家长那样和他一起开碰碰车。
但施鸿说任何事情都不能得寸进尺。
为了惩罚他的得寸进尺,施鸿说永远不会再带他去游乐场。
施鸿也确实这样做了。
“怎么了?”裴映唤回他的神游。
“没事,”施斐然弯了弯唇,“一会儿见。”
裴映没有让开,反而再度往前。
距离缩短一倍,施斐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再次加快。
裴映垂下眼,抬起手替他系好他西装上的主扣。
施斐然轻轻吐息,警惕性最松懈那一刻,他听见裴映开口:“我爱你。”
他原地定住两秒,随即推开裴映,身体条件反射几乎是挣扎着要跑。
裴映像提前有准备一样,比他快一步抵达房门,挡住门锁位置站在他面前。
“我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裴映说。
现在他们僵住了,他不想跟裴映拉拉扯扯,怕伤到裴映的手。
裴映显然也不打算让他就这么溜走。
施斐然脑子胀痛,下意识走向窗口,然后反应过来他不是蜘蛛侠无法从窗口飞檐走壁。
他泄了口气,伸手捏了捏鼻梁,站回裴映面前。
“你是自由的,不用躲我。”裴映说完,侧过身,主动为他拉开了房间的门。
施斐然走出房间,期间目不斜视,可裴映还是焚烧着他的余光。
他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不只是害怕裴映那句“我爱你”,还害怕自己止不住想要回应的冲动。
堪比呼吸一样频繁的冲动。
施斐然醒来时,公寓里只剩他一个。
和许许多多的每一天一样,只有他自己。
他拒绝了裴映,裴映不高兴是正常的。
他吸一大口气,慢慢吐出,尝试吐出那份失落。
今天周日。
他没有休息日,只有可以晚点上班的日子,比如今天。
倒不是他有多么的无可取代,他当然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是他自己不愿意休息。
休息时间一旦持续一天以上,他就会陷入恐慌。
小时候,每日练琴两小时、画画两小时、陪施鸿下两盘围棋;
但凡有一天偷懒哪怕只少做10分钟,施鸿就会说他是个废物,废物不配做他的儿子。
一个好孩子也不能挑食,他为了讨好施鸿,吃掉每一只施鸿剥出来的虾肉。
他唯一的盼头是梁佳莉,他等着梁佳莉接走他,把他从这一切中拯救出去。
想远了。
施斐然揉了揉胃,安抚绞痛感。
他起床去洗手间洗漱。
下意识寻找摆在架子最高层的护肤品。
——它不在。
施斐然打开玻璃柜,翻来找去,在脚边敞口垃圾桶里无意间看见了它。
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碰掉的。
他蹲下来,捡出来它。
这是他妈梁佳莉使了二十年的瑞士品牌。
梁佳莉刚用这东西时,几乎还没人用的起它,所以梁佳莉脸上的护肤品香味是独一无二的。
梁佳莉每一次去接他都迟到。
也都会歉意地拥抱他,用带着护肤品清香气味的脸贴他的脸。
他时不时嗅一嗅瓶子里挤出的乳液,回味童年那些有香味的拥抱。
他妈只爱施鸿和她自己,施斐然当然明白,但他没办法不念他妈的好。
施斐然犹豫着,将它放回垃圾桶里。
裴映依然给他发照片。
温室里的向日葵开着花,却倔强地背对照灯、单腿站在摩托车车座上怒视车主的公鸡、被交警拦下的轮椅车和驾驶它的老头儿……
他没法回应裴映。
他既不愿意跟裴映同居也不愿意跟裴映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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