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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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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故事的、或本身便是故事的人,才能写故事。而自己便是乏味,拐过弯,在下个巷口便能遇上与同样倦於生活的另一人。听他这麽说,林旋没有否定,只说那或许是种幸运。

「怎麽说?」他忍不住问。

「因为在不被期待的日复一日,连踏进新的店都能是特别。」林旋笑着给了这样的答案。

他们谈起一部作品。写少年与少nv青涩的ai情,似乎永远不褪流行的题材,前不久拍成了电影。那一阵子,海报几乎占据了每个街角与捷运车厢。

「谈感情的b想像中更被需要。身为作家,每一次写都认为是最後,不都是一成不变的感情与za吗,总会腻的。然而那些预想至今都没有成真。」林旋笑着说,突然问他:「韩先生怎麽想。」

似乎是如此。常去的书店总放着一又三分之一柜的恋ai,不多不少,彷佛ai情就该是那麽多的分量。

於是他点了头,「总有人需要纸本形式的恋ai。」

「那麽,韩先生需要吗。」

「不好说。」犹豫半晌,韩知颖仍是给了模糊的句尾。

「我认为你不需要。」男人的声音很轻,却很肯定,「你需要的不只是能让心里沉淀的文字而已。那对你而言并不足够。」

「是吗。」

「否则你不会因为他而动摇。」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张敬霖。和皓说着话,一面在只他们能懂的纸上涂改,好看的侧脸、好看的唇,现在都是格外专注。

想问清那句话的意思,韩知颖才回头,林旋已经开口,「我想他喜欢你。或许已经踏出几步了也说不定。是吧。」

韩知颖不由得一愣。

後来他们结了帐,推开门,经过微弱路灯下的朦胧巷弄,沿着大街,并肩往捷运站走去。十点刚过,这街却迅速倦了,熄了灯的店面铁门半拉下来,打盹一样。

捷运站出口附近是间便利店。林旋说想买菸,他不赶着回公寓,便在店门外等。

菸大约是很薄的,说不上好闻,就是带刺激x的淡淡的廉价烟雾。倒菸、点燃,所有的动作都不太熟练,打火机似乎是和菸一起买的。他并不常ch0u。韩知颖想,几次在店里见上面,男人身上也都不带菸草的气味。

呼出一口烟,林旋抱歉地笑了笑,「讨厌香菸的味道吗?」

他摇摇头,「倒不是,只是自己不ch0u。」

「我也不怎麽ch0u。」林旋说,「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

林旋正在与人交往。一个b他年轻几岁的nv人,与新闻网站签了约的记者,写稿、流浪,便是她全部的生活。说是有了感情便难以放弃,人也好、城市也好,所以她选择流浪。

迷失方向的时候她会回来,待上十多天,再往下一个能容下她的地方飞去。而十多天里的某几天,她会到林旋的公寓,各自抱着书籍敲键盘,偶尔亲吻,或在睡前za。

「很多人会说这不算ai。」林旋说:「但对她来说已经够ai了。三天、五天,一天天加起来,在我们分开前,或许能成为她待上最久的一个房间。」

可那是她。韩知颖忍不住问:「对你而言那又算什麽。」

是因为菸吗,林旋的笑看着有些模糊。

「最多只是及格的交往。她很清楚,我们要的完全不同,她给不了,我也没办法要。」他在盒盖内熄了剩下三分之一菸,「但她至少能理解我不希望被同情。」

谈感情很困难,何况这社会并没有留太多空间给这样的自己。林旋都知道。

其实得到一段感情不等於美好,随意找人凑合,也不等於难熬。而一个人平凡过生活,或许也没那麽糟。和谁在一起了、和谁分开了、因为什麽而亲吻、又因为什麽而说再见。关於一段感情,看得最透澈的莫过於自己。

但是很多人不明白。以为他希望被治疗、以为他需要伴、以为他渴望被接受,所以试着为他流眼泪。可是他不想要,真的不必要。

他宁可他们冷漠。

「其实我挺羡慕你。」林旋看他,「将就没有不好,因为人生有太多莫可奈何。但我终究会介意她不是我最喜欢的。所以我写。每个可能的人、每个分歧点,让角se代替我走到最後。」

男人站直身走下楼梯。循着他的脚步,韩知颖有种错觉,自己正在捡拾被遗落下的寂寞。

尖峰时段过了。偌大的月台,只远方长椅上坐着两人,看着竟格外地冷。林旋与他不同路,得搭反方向的车。那几分钟谁也没再说话,习惯了一个人,也不特别觉得不自在。

另一侧的红灯闪烁起来的时候,林旋突然开口。

「我在写我放弃了的可能x。写那些我没能选择主演的故事的终点。不能停下写作的理由,便是我一直在後悔。」

他在微笑,坚强却憔悴的微笑。而明白那些廉价的同情无法让谁被拯救,韩知颖只能垂下眼,选择沉默。

进站的列车刮起了风。林旋背过身,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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