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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前。
陈望北就一直站在人群中,沉默着没讲任何话。
晚自习第一节本该是詹鸿的课,但他这几天出差不在学校,只能让个年轻的实习老师先代课。
见后排有个座位空着,实习老师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走个过场般地随便问了一句,“他人呢?”
于温抬头,语气颇有些认真,“上厕所去了。”
实习老师知道这个女孩子,刚转来没多久就考了班第一。
“这样啊。”
实习老师不疑有他,没多问什么。
三楼男厕所。
略微昏暗的灯光照在陈望北的脸上显得有几分凌厉,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那位已经吓到发抖的那人。
他淡声开口,“相同的把戏还想再玩第二遍?”
第一次诬陷自己是在初三的考试,第二次是现在。
已经被踹到地上的钱政肩膀在发抖,他张着嘴想反驳,可又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他至今都忘不了十几分钟前的那幅画面——
彼时是晚自习前的课间,他正站在栏杆前和同学聊天,随意往下一瞥便瞅见陈望北像走路带风一样直直地上楼来。
直觉陈望北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他的脸色霎时一白,都没和身边同伴打招呼便躲进了教室里。
陈望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细看之下却还带着狠戾,站在走廊上的同学像是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一样纷纷给他让开了路。
不知为何让人望而生畏。
陈望北面色沉静地站在一班门口,克制着力道敲了敲一班的门,几乎在同一秒整个班级都静了下来。
他的眼神如锋利的剑一般穿过零零散散的几个同学,最后归于平静落在钱政的脸上。
他冷笑了一下,看着钱政一字一句地开口,“滚出来。”
那微笑的表情,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钱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教室里走去厕所的,也许是自己走进去的,又好像是被陈望北拽进来的。
他忽然对这点有些模糊。
面对陈望北的问话,钱政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迅速地摇着头,“没…没有,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明明就是你……”
钱政的这句话还没说完,陈望北皱起眉,抬脚又踹到了他的小腿上,“别叽叽歪歪,把你经历过的完整告诉我。”
钱政吞了吞口水,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上周四放学,我正常回家,刚到学校最旁边那一条小路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塑料袋蒙着眼睛了。然后好几个上来对我拳打脚踢,等我挣脱开后那些人都已经不见人影了,还在地上捡到了你的校牌,又问了几个路过胡同口的学生,他们说有个人看着高高瘦瘦的,还穿着白色运动鞋。好像是听说有几个人总是在晚上出现在那条路上。”
“高高瘦瘦?”陈望北捕捉到了这一关键词,问他,“大概有多高?有看见穿什么衣服吗?”
钱政伸手随便比划了两下,“这我哪知道呀,穿什么衣服也没看见,不过有个人的手劲儿很大,揍我的时候都快疼死我了。”
陈望北沉默了一刻,“只有打你吗?”
钱政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诡异,有些欲哭无泪道,“你把我打成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这句话还没讲完,只见陈望北的拳头一下子砸在他耳朵边的墙上,他的话里夹杂着寒意,“最后一遍,不是我打的你。”
钱政被吓的垂着头看着陈望北的鞋,他不知死活的接着开口,仿佛想证明些什么,但声音倒是越来越低,“…除了你以外我都没和人发生过矛盾,而且你成天穿着个白鞋在小路上晃荡…不是你还会是谁…”
听完钱政的漏洞百出的描述,陈望北都有想砍死他的心了,这么个智商是怎么考进学校,还和宋观南一个班的。
陈望北忍了又忍没把自己的拳头砸到他的脸上,只是狠狠地骂了他一句便离开了。
——眼下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着陈望北消失在眼前后,钱政才慢慢呼出了一口气,他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这才拧开水龙头准备洗把脸回去。
“啪嗒。”
厕所其中的一个隔间门被缓缓打开。
听见声音,钱政的手顿了一刻,随即他猛地转过身看向那个隔间。
他看见了宋观南。
钱政当下愣住了几秒,不过很快的就调整好了情绪,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他对他们班的这个班长印象不是很好,眼睛跟长在天上一样不爱搭理人就算了,每次大大小小的考试还都出尽了风头。
宋观南没开口说话,只是眼神轻飘飘地略过他的脸,他摘下自己的黑框眼镜,然后漫不经心地走到了门口。
钱政以为他就这样走了,没曾想下一秒宋观南抬手就把厕所门给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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