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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的是白s的药丸(7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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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冒出来的烟气声,我心里猜测可能是厂里长年累月的空气就这个鬼样。

冷笑挂在嘴边还没升起,我一个咯噔回神,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抬起手腕擦了擦脖子的汗,我安抚自己是因为夏天太热了人就容易暴躁,连带着自己这样的人也是一样。

温和地向厂里的经办人问好,在对方不耐烦中接过了自己的工牌和宿舍钥匙,我略微开心了一些,觉得自己身上黏答答的,赶了一天的路就像抓紧时间凑个澡,于是胆怯地在对方吞云吐雾中问道:“请问厂里现在可以洗澡吗?”

“洗澡?”坐在堆放一堆钢铁色的残料里的人从冒线头的皮质转椅上抬头,笑着露出一大口黑黄的牙,大声喊:“于小厂长你来的不凑巧,龟儿子的不晓得啷个回事,昨天半夜头洗澡房那边的锅炉被耗子给咬了水管子,现在还在抢修勒!”

我被这大如铁钟吼的声响吓得缩肩膀,瞪着眼点点头就转身循着分到的钥匙号码牌去宿舍了,身后那个经办人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一身的腻子肉看着让我频频犯恶心,但是人不能这么没礼貌,老家的婶子说过出门在外一定要有礼貌。

我暗自在心里给胖子道歉,却还听到他一直在背后嘀嘀咕咕说那只咬了水管的老鼠的事,“格老子的,大夏天本来就热得起鬼火,那耗子也是会找地方吃东西,听曾哥他们去抢修的时候说铁皮皮都弄断了,里面还有细碎的啥子蛋卷渣渣”

啊,蛋卷。

抓紧了手心里蛇皮背袋绳,那里面有一大盒红豆蛋卷,我想着原来这里的老鼠都吃这么好。

于安走后,穿着黄衬衫的工人刚刚从厂房里出来,浑身都是灰尘汗水,半个屁股靠在胖子堆满杂物的办工桌上就点起了烟。烟幕腾腾里他看了一眼远去的瘦削身影,单薄的跟张纸片一样的人背着老大一个灰扑扑的蛇皮袋子。

“这谁啊?”他问胖子。

胖子答:“新来的小厂长,之前打牌的时候提到过,这不就来了,分你们宿舍去了!”

嘿嘿,两人在灰暗的房子里看着外面火热的夏天,都没有来地吞了吞口水,再次相视时候互相猥琐地一笑,“嘿嘿!”

没嘿一会儿,那道消失在灼热日头下的身影转了个弯又回来了。

**

我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胖子和黄衬衣,略显无措地解释:“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房间的九号床位已经有人了。”

黄衬衣的是个瘦长的男人,眼神很灰暗的看向我,然后挂起了一张笑容,“有人?哈哈哈小兄弟你撒谎不打草稿的呀,我住那里几年了,九号床一直是空着的!”

我无意识的抠着指间,声音稍微抬高了一点,“没有骗你们,是真的”

胖子疑惑地跟黄衬衣对视了一眼,“走去瞧瞧!”

昏暗的厂间里还能听见不远处厂房轰隆隆的机械声,尘烟灰土把原本明亮的房门挡住,一道不算洪亮的声音慢慢从我的身后响起。

“不用瞧了,九号床是我。”

男人的身量高的吓人,一人半高的门框也像是仅仅够他探下身进入,穿着半旧的厂服勾勒出来的是坚实的胸膛,但很诡异的是男人的四肢极其无力一般垂着,明明强健的体魄偏偏给人一种身体不好的感觉。清瘦的五官很凌厉地把目光放在胖子和黄衬衣身上,他再把话重新了一遍,“九号床是我。”

我站在三人之中,很清晰地看到了胖子和黄衬衣的脸色几变,吃惊到恐惧的转化很生动地把两人带活了一般,后面的对话我印象很模糊,那个被我在半路碰上的男人没再多说些什么,那两个站在办公桌椅后的工人就已经很客气地给我换了房间钥匙。木然地接过钥匙后我离开了厂间,只听到后面那两人还在说着类似于讨好的话,叫那个男人“泾哥”。

走出了沉顿的暗色后,钢铁厂的外面天灰了下来,风呼啸着刮起许多尘土,我试着举手挡了挡风沙,铁锈的味道在风里送入鼻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雨点就打下了。

我把蛇皮口袋抱在胸间,不想让这场急雨打湿了它,在慢慢大起来的雨幕里,我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容易找到宿舍了,正打算回身找个房檐避雨,一头却撞进了一声低沉的“于安”里,雨点不再落下,我抬首就看到了那双一如既往空洞的眼。

真奇怪,我想,对着这样一双可怜的眼睛,那两个工人为什么会害怕呢?

我被一双修长的手臂环住,男人手顶着一把破旧的黑伞,伞的脊骨断了很没出息地塌了一大半下来,于是我看到男人的后背颈项几乎全部打湿了。

“你”

严泾很轻地开口道:“回去吧。”

“回去?”

“宿舍,一起回去。”

我有点丈二和尚的感觉,但心里好像又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跟我住一起了吗?”

“嗯。”拖走我怀里的蛇皮口袋,有模有样学着我挂在胸前,严泾把伞面几乎全部带在我的头顶,“回去了。”

我闻着鼻尖愈加浓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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