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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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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闲时候能做的事情不多,但用钱的事项不少。

经那只狼的启发,谢灼去找村里铁匠买了一副破弓,摸索着打磨修补了许多天,准备到时候去山上碰碰运气。

如今弓已经差不多,箭还要再想法子。

他清晨才醒就出去准备,等收拾完,才回屋去吃早饭。

陆峥也已经坐起身:“谢郎君的手臂似乎恢复得不错了。”

谢灼似笑非笑:“还好,只是偶尔还会作痛,譬如昨夜,就痛的不得了。”

“是吗?那可真是痛得恰到好处。”

陆峥面不改色,微微笑着:“白日里一切如常,偏偏夜里作痛,贞贞心软,听见你疼,只好勉强违背本心,来体恤你伤口。”

话里话外,拿孟弥贞昨夜叫错名字的事情刺他。

谢灼难得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冷笑一声。

不过这些纷扰与孟弥贞无关,她昏昏沉沉睡了很久,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大亮。

谢灼不知道去了哪里,陆峥坐在榻上,正剥一把莲子,听见她动静,循声看过来。

孟弥贞自知他现在看不见,可与他那双暗暗的眼对视时,还是会不自觉错开眼,因为心虚。

起身洗漱后,她磨磨蹭蹭走到他身边。

察觉到动静,陆峥往身边看了看。

她今日穿一件淡粉色的衣服,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陆峥这几日偶尔又能看到一点东西,但时间都不长。

有时候眨眼过后就又是什么都看不见,有时候,眼都来不及眨,眼前就猛地黑下来。

譬如现在,他眼睁睁看着孟弥贞在他眼前褪了色,一点点融入那一片漆黑里。

间隔的时间也飘忽不定,反复无常。

陆峥被期盼和失望来回交织折磨得苦不堪言,实在不忍心拉孟弥贞和他一起饱受煎熬。

因此他暂时没提起这事情,毕竟没一个确切的结果,说了,怕最后落得一场空,惹得她更难过。

“陆郎……”

她靠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低唤。

陆峥想起昨夜,想起她尖着嗓子,颤颤叫的那一声陆郎。

谢灼那时在和她做什么?她快活吗?

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是该痛苦于他的妻子要从别人身上得到快乐,还是该高兴——她哪怕和别的男人欢好,心里也还是想着他,也还是在叫着他的名字。

“饿了吗?桌上给你留了早饭。”

孟弥贞坐在他身边,手指轻扯他袖子,蹭一蹭他手腕,像小动物笨拙地讨好。

陆峥摸索着握住她手指,玩笑道:“怎么,要吃莲子吗?不许。”

他看不清身边人什么表情,但听得出她原本紧绷的呼吸放缓了一些。他微微笑着,装出面色如常的样子,让自己的妻子放下心来,让她相信,他不曾因为昨夜里的那些声音而有不快,以期让她不会对自己心怀愧疚——那样的情绪会累到她。

陆峥笑着补充:“这莲子太老了,等剥好,给你煮粥吃。”

孟弥贞笑着说好,整个人放松下来,坐他身边算起账。

正午时分,不知从哪里飘来了几片乌云,眼看就要下雨。

孟弥贞起身,去收衣服。

谢灼也不在院子里,不知道去哪了,孟弥贞想起他昨夜混账的作态,忿忿咬了下牙。

忽然,大门外传来一点细碎的动静。

是谢灼回来了?

可久久不见有人进来,倒是门边细碎的动静一直没停。

孟弥贞觉出异样,走过去细看。

几个小孩趴在门外,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见了她,竟然指指点点起来。

孟弥贞有些疑惑,想细看这都是谁家的孩子,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恰好和她对视,哎呀一声,高喊道:“不得了,丧门星看我了,她盯上我了!”

说着,他捡起一块石头,没轻没重地往孟弥贞身上扔过来:“去去去,晦气都去!”

孟弥贞后撤两步,没躲过,被砸个正着。

小腿隐隐作痛,孟弥贞皱着眉头,轻轻呵斥道:“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这是在做什么?”

她生得柔和,说话也是慢声细语的,几个孩子都不怕她,见砸到了她,更是嘻嘻哈哈喝起彩来。

扔石头砸她的那个得意非常,带着一群孩子指着她嘲弄。

丧门星、晦气、爹妈都不要的祸害……

零星几个词钻进耳朵,孟弥贞终于听清楚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的是什么,也明白了村里人这些天看她的眼神怎么愈发奇怪。

藏起的记忆被血淋淋翻出,孟弥贞脸色惨白,趔趄着后退,想要逃走,整个人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能任那些话一遍遍刺伤她。

忽然,身边的小孩们尖叫起来,作鸟兽散。

除了为首那个。

那小孩的头发分作两边,梳成总角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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