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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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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中溢出了丝丝低哑的笑声。

“玄宁……我的好师尊,你可知道那日在惩戒堂中,瑶瑶问了我什么吗?”

‘盛鸣瑶。’

听见这个名字,玄宁不自觉地勾起小手指,心绪翻涌沸腾似是下一秒就会将人吞没,可他面上却仍是淡淡,并未开口。

不过也无需玄宁的回复,沈漓安坐在轮椅上,自顾自地说道:“她说,所有人都把她当做替身。”

想起当日盛鸣瑶的眼神,沈漓安心中再次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痛,好似五脏六腑都被扔到泥沼之中,任人践踏。

“我当时说,朝婉清因妖兽追捕,不慎落下苍破深渊,修为大跌,所以师尊才那么关心。在师尊心中,对瑶瑶的关心同样不会少。”

想起往事,沈漓安嘴角的笑意愈加嘲讽,总是温润宽和的翩翩公子,此时只剩下满满的对于尘世的憎恶与厌烦。

“我昨日便想,倘若当时我没有这般粉饰太平,我告诉瑶瑶‘师尊从来就是这般偏心’,她是否就不会在对你抱有期待?是否,就不会因绝望而坠落山崖?”

忆起往日,惩戒堂中昏黄不明的光好似化成了一个猛兽,它长着血盆大口,一点点的靠近沈漓安,他想逃离这一切,可偏偏又舍不得。

——在那个猛兽肮脏不堪的喉咙深处,藏着沈漓安珍藏在心尖的人。

【他们都将我当做替身。】

【师兄,你呢?】

再次想起盛鸣瑶那时的眼眸,沈漓安竟一时不敢仔细回忆。

他狼狈地垂下眼眸,口中执着地问道:“你若是不喜欢瑶瑶,或是因她入魔而心生厌恶,为何不将她关起来?好歹……好歹还留一条命在!”

听沈漓安说出这话,玄宁霍然回首,眸中墨色翻涌:“你凭什么质问我。”

“盛鸣瑶——她是为何、为谁,而与那游真真起的争执,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些。”

玄宁走到了沈漓安面前,哪怕到了这般地步,他的表情仍是十分淡漠,看不出任何波动。

好似谈论的那个逝去之人,根本不是他曾经无比珍视的弟子一般。

反倒是沈漓安,因着玄宁的这番话,他又想起了之前那日的争执。

“……昨夜,我也曾想到,倘若当日没有顾忌同门之情,偏向了朝婉清和游真真,瑶瑶是否就不会因一时之气而上了擂台?”

“是否就不会被游隼嫉恨?”

“是否……就会活着?”

沈漓安的神色中透着从未有过的迷茫,他有太多太多的悔恨深埋心底,却不知该如何宣之于口。

“在去思过崖的前一天,我去看了瑶瑶。”

沈漓安垂眸,轻声呢喃,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悲愤痛苦的神色似是被春光冲淡了些许,恍惚中,好似又变成了那个温润清隽的仙府公子的模样。

“我答应她,等从思过崖出来之后,要再亲手做糖葫芦给她吃,还要加灵泉和桂花蜜。”

想起那日,沈漓安恍惚中竟觉得仿若隔世。

“在这之前,我们说起了别的。说来可笑,在她的指责面前我无地自容,活像是被人拨剥下了人皮的鬼魅,在她清澈的目光下毫无容身之地。”

“我以为,她也不要我了。”

想起那一日盛鸣瑶先是冷漠嘲讽,而后又变扭的安慰,沈漓安嘴角不自觉地染上了淡淡笑意。

“……可她宽慰我,她说,在惩戒堂中,她看到了满天星河流淌,寻到了日月暗辉光芒。”

回忆至此戛然而止,所有旖旎绮念都化作一缕红尘掩埋于泥土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如同,坠落的盛鸣瑶一样。

“这样豁达洒脱之人,这样的人——!”

沈漓安低吼着,已经不止该如何宣泄此时的茫然与滔天的悲愤,下一刻,坐在轮椅上的沈漓安猛地抬起头,体内灵力疯狂翻涌,他的‘暮春笛’已然横在了玄宁的脖颈处。

“——玄宁!你究竟做了什么!”

“——为何会将瑶瑶那般豁达之人逼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千秋一梦

些许春光透过紫竹玄木落在了沈漓安的身前, 他在明媚的阳光里却依旧遍体生寒, 而玄宁立于黑暗之中, 窥不清神色。

这蹩脚的阳光来得不是时候,它好似一柄利刃, 将曾经和睦的师徒二人彻底划开,泾渭分明。

玄宁没有动,也没有躲避沈漓安近乎于威胁的挑衅,他就静静地站在黑暗处,动也不动,像是一尊被世人遗忘的神像。

有那么一刻,沈漓安竟觉得玄宁心中也是极为悲恸的。

然而,就在沈漓安冒出这个想法的下一秒, 玄宁淡漠的声线突兀地响起——

“不必如此伤怀。”

“不必如此伤怀?”沈漓安难以置信地看向黑暗中那人,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荒谬之感。

“盛鸣瑶是我的师妹!”

“盛鸣瑶是我从小照顾、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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