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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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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髣髴却道:“并非坐以待毙。此网中原有一千零八十局奇门遁,其中有一‘生’门,若寻到便有生机——主人当年亲手设下此关节,现今能记得起来吗?”

太微道:“三生门开休生,三死门死惊伤,二中平杜景。”

这个门字,并非指寻常进出的通道。而是说头顶万种宝光折射、交汇出八卦的八卦符号,其中阴爻是断线“- -”,阳爻是连线“一”,阴爻代表小,阳爻代表大,平行组合之后,就像八隻无限无形的大口袋,把宇宙中万事万物都装进去了。一个弹指千种变化,究竟在那种繁复万状的爻象中,何时何处能够逃出生天,这个“门”只有设局者自己清楚了。

“这话我也说得,说这话有什么用?”东华已被鲜血浇得浑身透湿,一身气血惨淡之极,说话多少有些嘶哑,“奇门遁甲么?……排盘的心法秘诀,繁杂得要死,奇门三盘元素的数字次序、排列次序…瞧罢,舞智弄巧鬼迷心窍的,你倘自个想不起来哪个能‘生’,还指望现算悟见关窍?这不是胡饼里呷汁,掘地觅青天?”

说真道假,他的话其实有理有据。可是这样心灰意懒的语调,像打心底里叹息一声,还接着用了两句转语,更讲得如同一场颠倒之极的笑谈,有点不战而降干脆躺倒挨捶的嫌疑。但那九天雷祖何时对魔族摇过白旗?应元马上嘣出一句,大骂他:“你个丧家犬!嚎什么?给你高兴坏了!”

眼色中阴云晦雾隻一瞬息,东华用力闭了闭眼睛。继续听他几句忿忿之言,手背擦了擦嘴角,倒真的笑出了声:“我不高兴。我看他那样子,却觉可怜得很。”

听到他们不分时候,居然还不一同戮力对外,龃龉误事,雍泮愈觉无望,像挨了一棍子,又歪倒了下去,壮意又凄凉道:“天地厄于晦冥,日月厄于薄蚀,咳,山川厄于崩竭…帝舜厄于历山,禹神厄于洪水…生死,命耳!苍天…!”

万讫灭的魔力打出的巨浪海啸一般涌来,地面猛然撼摇,衝得人全身奇痛,耳鸣不止。

太微道:“雪髣髴,你既往昔侍我左右,何不忠告善道,解滞豁怀,销患于未形。”

雪髣髴踌躇道:“这生门之所在,只有尊主一人知晓。”

东华耐不住便要说话:“雪姑姑啊,他意思是你不晓得哪扇门不打紧,您有德有容的,您恩允,把他上辈子的首尾打个包,给他搂个底儿,好不好?这样自个想起来的可能性还有一点,天下这么多的云,指不定哪片下雨了。眼下赌一口气,说不定一个凑巧。”

被这样直接问及,雪髣髴却道:“尊主别的事情…我…天道茫茫,大数难知,迁移世事如棋,雪髣髴从未知道过,也不记得了。”

太微道:“倘或降生去日有令,此间诸事誓不宣泄,藏之玉箧,亿劫不传。而今危若朝露,如不憬悟,何以度此一劫,设若你有一全美之法?”

不知道是万讫灭的魔力影响,还是因为太微之洞诘,雪髣髴呼吸变得一长一短难以接续,连目光都有些涣离,恭谨地抬了一下身子,又伏得更深:“尊主,您果然还是猜到了,的确是穹苍圣主降生天尊的遗命,让您再不想起……我今重新面见尊主,已是自专之至,违拗于天尊,失节于圣道。不能再……”

东华摆手打断:“算了,救人还有救一半的,堵心啊。”

刚收眼不管那头了,却看太微左手掐中指中节离文位,结太上净明法印。

主仆契印,就算云蓝华和雪髣髴之间曾经有过,时日如流劫数久远,也早该消蚀了才对。可是现在太微跃过了重新认主这一步骤,直接以绝对的压製让对方敢不如命。雍泮脖子上的筋都涨起老高,惊于他道法已修持到了如斯境界,怪道刚才能与万讫灭两军对垒。

太微身上威压止不住地波荡开来,好似雪浪浇天。应元听到那咒语也不由心旌摇动,一脸庄敬之色,几要跟着一同震伏。反应过来惊得如被抽了一巴掌般,脸庞都有些变形,变成好似做噩梦似得大瞪着眼。

怎么可能抵御这雄浑如江的伟力,雪髣髴的自我意志当即就被衝垮。空间更譬如一隻小船,在狂风骇浪中疯摇。

长剑星彩流溢,太微剑指之处,那一一宝珠皆映现自它一切宝珠之影,又一一影中亦皆映现自它一切宝珠之影。这是重重无尽的重,如是千珠交错反映,一多互摄,互显互隐,重重无尽。千光万色,不可名状,空间有限,而传辉相泻,递出无穷。

幻丽的宝石色彩聚成一束久违的光明。

太微咒曰:“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寰宇万事,令我先知。”

转刹间,心中辨明三奇六仪的戊己庚辛壬癸丁丙乙,九星蓬苪衝辅禽心柱任英,八神符蛇茵六白玄地天,十天干十二地支,六十甲子分六旬,局数自求直符、直使——休门居北方坎宫,开门居西北干宫,景门居南方离宫,死门居中西南坤宫,惊门居西方兑位,杜门居东南巽宫,伤门居东方震宫……

生门——居东北方艮宫!

可是同时因陀罗网极限已到,雪髣髴耳中、眼中立刻有鲜血涌出,遍染轻柔美丽的白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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