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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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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相哪里能放他这样辩白,可是不敢直意衝撞越金。只是委婉说孔皇大人年纪轻阅历浅,岂止天族人心险恶?大天帝不和北帝同心,莫非和我们妖类统一战线?又说什么他杀害琼曦,神仙无不心肠险恶。总结道天赐良机,难道要放跑这敌营主帅?越金则毅然说你们若要带走左尊大人,就从我的尸身上跨过去云云。乌鸦阵阵,两个人吵得凤皇头脑嗡嗡的。

凤皇终于说:“去向大罗天传话,问问北帝,这个人还想不想要了。”

龟相胜券在握:“凤主英明!”

越金一点面子都不给凤皇留:“凤兄!你是着急上火糊涂疯了么?你若放出话去,左尊大人在你手上,西冥多少居心叵测之人,立刻便会上奏施压,你到时候回心转意,都是来不及了!”

凤皇冷笑:“怜他?血海深仇,报偿不及,我怜他作甚!”

龟相将胡子一吹,喜滋滋入水去散布消息了。越金匆匆放话说左尊大人要救一个人,正需要你的凤凰涅槃火,求你帮忙,便赶忙飞身去追龟相。

见他们走远了,野天旷地,就剩下他两个人了,凤皇还是那冷冰冰的口吻:“起来。”见檀弓伤重不醒,连衣带人,拽将起来。旋即变化原形,便要载他飞回西冥。可是檀弓被夜风一吹,连咳不止。凤皇皱眉,拔羽吹气,变化一叶小舟,正要将他塞进去,却看他频频回顾——那张凤尾寒还横在地上。凤皇分明已经成功将他推进船舱了,心下一动,还是将琴抱了回来。

向西行驶,气候更易。时夏月,惊雷暴雨卒至。舫至狭小,二人对坐,檀弓伏琴而睡。

凤皇将檀弓扶起来,向他体内一探,却发现那层浓浓的酒气之下,包裹着乱七八糟的外人之迹,魔力占五分,龙气三分,神力两分。袖口之处,还有越金爱用的冰片香味。本来还想用妖气为他疗伤,可这么一看,奇经八脉里恐怕是一点位置都不留给他了。

此时天枢已经止战,檀弓的元神也在渐渐复原。檀弓仍然不醒,其实是酒的余劲上来了,醺醺大醉。

凤皇见状,胸中气闷至极,干脆放他不管。心里怒火交迸,本打算开始谋划如何相挟北帝。

但是舱外暴雨急催,凤皇始终心绪不宁,内心天人交战,见檀弓睡容如同稚子,仿佛正做什么香甜之梦。与自己愁恼比较之下,觉得十分不平,便敲击琴板,试图将他吵醒。可是当檀弓真的缓睁双目,唤一声“鹍奴”之时,凤皇又为之失语了。

对他扳指上的那颗明珠,檀弓一直在注视,好似异常在意,垂眸道:“青鸾…”

凤皇板板正正地坐着,彻底将手收了回去,不让他看了。这颗明珠,正是当日那翠羽凤冠上的,他戴在手上是悼念亡妻之意。可是被檀弓点了出来,却觉得无名愤恼。

檀弓忽道:“鹍奴,你可心悦青鸾?”

凤皇没有见过檀弓诗酒风流的模样。所以一惊抬眸,隻觉这种问句,绝对不是那个德业广深,言行无玷的大天帝能说出来的。凤皇起初并不想理会这等醉后痴态,绮言妄语,更不想同人聊起这般痛心事,一腔仇怨,更不可能对这人现在不知事的模样发泄出来。

可是檀弓定定地看着他,凤皇无法闪躲,将眼光抹到一边才回答:“也许是吧。”

“善。”檀弓点点头,一个漫长的停顿之后,双眉愁蹙,像深有所思,“那尔可知…情为何物?”

凤皇怔忡一下, 看檀弓言行颇见失常,眉间的金印若有若无,不知这和那股魔气可有关系?

晓星明灭,檀弓空渺望灯,瞳仁中映着密腊般的光辉,眼中景,心中意,两相萧,自答说:“男欲求女,女欲求男,情意合同,俱有悦心…慕艾之心,何常之有?情之至者,生死可以相许,男女可以颠换……”

手下惊弦一响:“隻惜天道无常,缘悭者多,人世之事,非人世之所可以尽。使云海天涯两杳茫,有情人哀恨终身。”

言罢,又沉沉睡去。

凤皇眼色复杂,半晌又叩琴板:“你到底饮了多少酒?和谁?”

不耐烦连拨他弦:“谁?”

檀弓对琴埋脸,答非所问:“昔日痛饮别有肠,狂歌醉笑三万场。”

凤皇看他遮脸逃避似得,便将凤尾寒抢了过来。檀弓没了倚靠,手撑着额头,还是看不见任何神情:“凤者,请演如何求凰。”

檀弓说完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再戳不醒了。凤皇忍着怒意砸了两下弦,檀弓才悠悠睁目:“凤兮凤兮思故乡,遨游四海兮求其凰……”

他拂开凤皇的手,开始整饰音辞。乐音顿时不再迟滞,有了薄厚,吟猱绰注,散音一松一紧。指法清丽缠绵,却不减其天真。

只听他道:“凤求其凰,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如同沦亡。而我思其人…此何极…缘何君之一去,渺渺再无归期?”

凤皇见他身上又升绕袅袅魔气,惶急忙要去扶,却在手中摸到一阵湿润。是檀弓无言有泪,乌黑睫毛像一对不堪承受的蝶翅,又像是一层轻盈云彩般的纤翳。

凤皇当时脑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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