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1 / 2)
檀弓却说:“前路亦有魔烟。”原来根本没有生他的气,只是让他远离危险罢了。
宝相悻悻然地回到马车里,却听马蹄达达声近在左侧。掀开车帷,果然见到卫玠按辔缓行,落在众人远远之后。
卫玠目视前方,没有看宝相,可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胆战心惊:“哦?让我看看你是哪隻手碰了他。想来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宝相大惊,但还是咬着牙说:“你不要忘了是谁把你从血湖放出来的!”
卫玠扭头,这回倒是正视他了,可是眼底凉凉的笑意更让人胆寒:“所以呢?你现在要回去告禀北帝?还来得及,快去,我在原地恭候他来,就不送你了。”
他鼓励似得拍了拍宝相的肩膀,策鞭长笑而去。那一掌之力在四肢百骸中漫延开来,宝相周身关节之声如爆炒豆般密集,三个呼吸的功夫,半边身子都被卫玠卸了,整个人砰然倒下。肋骨碎成一截一截,走路都能感觉异物在腹腔晃动。可是偏偏一处伤痕都没有留下,滕玄问起,宝相隻说方才在林中吸入了毒气。
众人行至天微微明时,终于行到了堕魔女王的宫殿之前。他们易容精致,身上的文书一件不少,本来可以轻而易举通过城关。可是却忽见洋洋洒洒的魔军乘黑云撒落,竟然是那位堕魔女王跟前的红人——小将军出城夜训检视了。
小将军凌空飞起,袖中自动伸出一条红绸,向前一抛,用力一收,轻而易举就割落了几个消极怠工的魔兵首级。滕玄见多识广,可是从未见过能将软兵器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瞬不瞬地盯着小将军的身手,目中满是戒惧之色。
红绸到了小将军的手上,不仅变活了,还像长了自己的眼睛。分明像是一条女子的腰带,可是他使出来如此刚猛勇武,招式简洁地舞了几下,竟显出大劈大砍的气势来,哪有半分阴柔之气?
白鹿儿没见过许多法门,目力也十分窄小,凭着直觉说:“好厉害的鞭法!”
鞭法?
众人同时回眸,却见檀弓已然跃空,长剑将红绸挑落在地,双眉蹙疑:“无须。”
无须身披金红重铠,眼射五昧火光:“你是谁?”
稀奇古怪恶魔状 冷语冰人宵小辈
无须又抽出来一对双鞭,正要朝檀弓袭去,下面人这时在喊:“小将军,女王陛下醒啦,着急要见你呢!”
无须逞凶的脸色马上柔和下来了,对着檀弓冷哼一声,足踏火云,飞速回城。
这场景众人可是一点都不眼生。从前檀弓唤无须的时候,不正也是如此这般的神情动作吗?可大家怎么也不相信无须会做出这等赤裸裸、坦荡荡的叛主之事,可是檀弓长长地望着他飞走的方向,一言不发,众人哪里敢发言评论。
这里层的母驮喃洲,果然和外方世界大有不同。
天空中有两弯鲜红的尖月,就好像一对红光湛然的恶魔之眼。头顶上有永不停歇的青色闪电交织,而整个魔界没有一方清澈的水脉,更没有一棵绿色的草木,四处都弥漫着干枯的、死灭的氛围。即使是在宫殿的软毛地毯之下,地表也有许多裂纹,地裂中飘出许多或青或紫的魔煞之气,偶尔还有深黄色的光点——那是天魔族死去的亡灵,只要在那奔腾着岩浆和毒液的尼苛罗尼河沐浴一番,就可以重塑魔种了。
众人身处这真正的天魔界域,大觉一股热燥由脚底上升,心里生出一种无名怒火,讲话的声音不由拔高许多。同行的亲密伙伴,只要一句话说得让人家不那么如意,那暴戾至极的、想要撕碎对方的欲望便油然生起。
那不骄乐和无量寿洲与人道通融过多,将这真正魔界的恐怖阴郁稀释了不知多少倍。白鹿儿刚呆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双腿颤抖,吓得直呼要回家。滕玄被魔气所染,竟然是满不耐烦地没有理会他。
卫玠带领众人在关口处登册,那把守的魔人十分惊讶又羡慕地问:“您后面的那位,是位干达天么?”指了指檀弓。
干达天是纯正天魔的十大种族之一,传说他们不食酒肉,隻寻香气和音乐作为滋养。他们思想感性,天生缥缈,熟谙并揭示上天的奥秘和魔理,魔界最出色的音乐家和画家都出自干达天,是最有艺术造诣的“香音”族。干达天被视作是白雪、月亮以及天下所有最素洁的花朵结合而成,他们的身上散发着浓冽的香气,模样看上去更是高雅地一塌糊涂,说是圣洁都不为过。
卫玠扮的长老叫非劣天,是位紧那罗,也是擅长音乐文学的种族,他们擅长玩弄人心,能潜入别人的梦境中吞食梦呓。他们热逐名利,十个天魔的高官大吏里,最少四个都是紧那罗。卫玠头戴宝光闪闪的蛇冠,手持嵌满金玉的笙管,将声音压得更低沉:“是。怎么?”
魔人马上就对檀弓恭敬了许多,连带着对卫玠都产生了崇拜,但还是很为难地小声说:“非劣天长老,咱们女王不是在给小将军找个师父么?所以这两天进城的各族勇士格外多,您看,您带一个干达天大人也没有什么用是不?咱们小将军也不学什么琴棋书画的…”
卫玠心领神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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