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1 / 2)
果不其然,它深红色的皮毛里没有一根杂毛,身形健硕,品相极为上佳,毛色更是特特鲜亮。马鞍边上镶嵌了无数珍玩宝石,柔软的银色流苏坠到地上,可是蹄奔如飞之间,竟是一点儿尘土都没有沾上。
卫玠笑了笑,仿佛还在记仇呢:“栾道友差点不记得在下,总不会也忘记了它罢?”
“赤菟。”
“正是。天京城一别,于今已有数月了。”
这匹赤菟见到檀弓,自是兴奋,在原地高兴地又是打转,又是跃起,又是去蹭檀弓的手。
卫玠像是恼怒地轻抽了一鞭子,说:“饶我心里甚是不平,这孩子平常跟我劣性难驯,见到了这另一个主人,倒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了。”
檀弓所胯之马仿佛对赤莬畏惧得很,不断地往旁边靠,却被檀弓慢慢拨了回来。
卫玠见状,问道:“栾道友现在听得懂许多语言,可也瞧瞧赤莬在说什么么?”
卫玠着力一提马颈皮绳,赤菟便短短一声嘶鸣,垂下双耳,安静下来了。
“我猜猜,它在说……”卫玠鲜衣怒马,动作之中又自有一段天然睥睨之态,可是此时垂下双眼,说出的话却是无限柔蜜的浓情,“他想说…良夜月下闻琴,一心已为君折。天京别后,梦为君萦。”
天机玄妙在自解 美人深恩背主雠
大势至和韦驮等了两个时辰,没候到女王和小将军不说,竟是一个归营的魔人也没有。
再过了一会,魔兵来报说:林中魔族死伤惨重,似有内斗发生。两位长老迅速亲自前往,见到尸横遍野,树枝上溪水里都有不少散落的宝珠。
韦驮跳脚,可是大势至却沉默了:若真是内斗,怎会连一个小孩的尸体都见不到?他揩了一点血迹,根本没有人血的鲜甜味,一下子满脸沉重恐惧,压得腰都快弯了,却没有说出口,隻问:“女王陛下到哪里了?”
“女王陛下说小将军闹肚子累坏了,前几日天短,不敢让小将军睡中觉,今天好容易哄睡下了,也不敢离,要守到小将军醒呢。”
大势至正不知如何与女王交代,如此一听,心下大松,立刻吩咐下去:今日之事不准声张。自己细思如何说辞,打算傍晚再去同女王谋商。韦驮不知就里,还在那批评手下。众人在林中收拾现场,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便鸣金离去了。
可是谁都没瞧见,卫玠正坐在高高的树梢之上,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
他很快纵身跃走,落地时候,见到赤莬正在低头饮水,檀弓坐在它旁边的溪岸之上。
微风拂过,黄金色的阳光洒下来,将这静谧的秋日照出一种诗般的浪漫。卫玠自然而然露出笑容,顺手拿荷叶编了一隻茶杯,藏在身后,正要唤一声,给他一个惊喜,可是这美好下一秒便被打破了,他向左首一看,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
白鹿儿手持一截削尖了的甘蔗,煞有其事地在叉鱼,滕玄怕他又闯祸惹事,在后面跟着。可是他下身是蛇尾,在沙石上行路甚是不方便,白鹿儿连蹦带跳,他只能十分迟缓地在后面喊:“白鹿儿!”
白鹿儿终于扎到了一隻倒霉的鱼,手捧着竟然要喂给赤莬,可是那鱼尚有一丝力争上游的志气,一个打挺,如龙摆尾,挣跳到了滕玄的脸上。滕玄措手不及,直接被打倒在地。
陈天瑜一个淡花瘦玉般的女子,这时安静地在旁边洗剑,默默的样子不是那么可厌。可是仔细一瞧,她洗的分明是檀弓的随身佩剑!
卫玠眼神幽暗,正要走近,却看见宝相扑抱檀弓:“哥哥,你当真是没有哪里受伤吗?宝相好担心你,他们说歇一歇,我都不肯,找不到哥哥哪里敢歇?”
可是却见他忽的停住了,搂着檀弓脖子的手十分僵硬地撤了,放回哪里都极不自然:“你…这位…是?”
众人与檀弓重逢,自是欣喜,方才又都沉浸在自己事中,不曾注意到卫玠来了。这时都没说话,只有白鹿儿把鱼按在地下,没有看清来人长相,粗粗一认,便说:“是那个卫哥哥回来啦!”
卫玠听了,眼底更加阴云密布,却还是笑着说:“让这位小友失望了,不才是你那卫哥哥的愚兄。”
陈天瑜也反应过来了,把手擦干,和卫玠互施一礼,滕玄见是檀弓熟悉之人,摁着白鹿儿的头见礼。
众人寒暄一阵。卫玠言谈俊雅,又极擅活络气氛,不到一会,滕玄见他十分知礼,便增添不少好感,陈天瑜听他博识广闻,也心下生出敬重,白鹿儿更是拍肩喊“卫大哥”,要卫玠带他抓鱼去。卫玠说抓鱼算什么乐事,要抓也要抓北极大帝座下的雪花白龙神,听说它光掉下一片鳞片来,就能砸穿九天雷祖的脚底板。听得白鹿儿心驰神往,恨不能立刻同卫大哥仗剑天涯征服三界。
又一炷香过后,檀弓终于说话了。
地下放的是那张域外地图,上面是檀弓的朱笔批重。
母驮喃洲在不骄乐和无量寿洲的上方,之所以名字中带一个“母”字,一是因为其形状如同一条河流,横于二洲之上,如同一条滋养下方子民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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