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1 / 2)
檀弓没有催促滕玄,更没有责问他。可只是平淡地看着他,滕玄便觉心头压了重担,无奈展开双掌,左手是王含贞所遗的日月化消鼎,右手是吴广王所赠的阴阳断续炉。两枚小物一青一红,托在手中还有几分可爱,一点也没有令三界追逐的圣器模样。檀弓诵念咒语,将炉鼎皆化大形,这才终于有了一点九天重器之貌。
檀弓添油掌灯,将四角都点亮。
抬手之时,滕玄看见他手腕处一块尖骨十分突出,不由心痛万状,到底是下了多大的狠手,能把人的手腕骨都打得歪裂?
檀弓缓缓踱步于两鼎中间,像是自语一样:所谓救世之法就藏此二炉鼎当中,可是无论他如何演炼,并未有丝毫进益……
他小指从无名指背过,中指勾定,大指掐无名指第三节 ,中指掐掌心横纹,掐了一个伏邪印,朝阴阳断续鼎丢去,可是立即就被弹回来了,连带着自己也被反力一震。
滕玄忙说:“吾主,我虽知道您敬魏伯阳如敬亲师,可是他到底也是个凡人啊!他预言的什么浩劫也许根本就不存在!那济世之法就更虚无缥缈了。智者千虑尚且有所一失,况一区区凡人乎?您已经在这里不眠不休地研究一个月了,这样下去眼睛怎么熬得住?”
“魏伯阳不言不定之事,一定是我思有脱漏之处……”檀弓摇头,朝那书架上一望,可刚刚抬头,便是一阵头晕目眩之感。
滕玄忙接住了他,痛心失语,唯有长叹。
忽见满室灯熄,是天枢的声音:“太微,寝时已至。”
一股巨力不由分说地把檀弓移到了床榻之上,甚至替他掖好了被子。滕玄见状,甚感欣慰,掩门离去。
可是没多久,一点青灯又重燃起。
“我念宿命,一切不定,假于众法,可不是空。宝性五尘,从何得有?不得不空,解脱法门…”檀弓手持吴广王所赠的《元始老祖说衝虚真经》、《神咒妙诀印七元伏魔上经》二书,凝视上面魏伯阳所批的红字,陷入无限沉思。
“太微,寝时已至!”这一遍严厉许多。
檀弓揉眉心,天枢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疲惫的声音,那几分无奈和茫然,更是闻所未闻:“我见三界有倒悬之危,众生有累卵之急,试将如何寝息?”
“北斗魁治下十八万年,宇内无不俯首称敬,今四海咸宁,盛世泰平,何来汝之危急之论?莫再自增忧怖,快快安寝吧。”天枢叹息。
“我亲眼闻见祸世之兆,并非尽信魏伯阳之辞。当今太平之景不过梦幻泡影,司法如何不知居丰思欠之理?”
“闻汝高论。”
“司法岂不知诸多势力云起,而紫微视人犹芥,不思柔政,反加霸道镇裁。”
除魅魔以外,域外其余天魔正是春秋鼎盛时候;而人界之中,魏氏后人对天庭一直颇有忌恨,近年甚至策反雷部三将,帮他们布设天灾,撼动天柱;至于西冥,凤皇应该已经归巢了,不日一定会举兵北进,血灭族之恨,而东荒……
“…我将往东荒。”檀弓沉默了,手指在桌上慢慢叩着。
天枢道:“汝圣性仁恕,可汝须知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为君治下之方,非是一个仁字可以概。妖魔天性邪劣,岂是我等慈悲之所可以度?”
“我言紫微之治气数已尽,并非是说因其施暴于外,而是说乱必始于内,而内有四危。”
一声雷响,雨势越来越大,天枢道:“太微,汝该安寝了!”
檀弓却执意说完:“其一危,在于为人君者性识庸暗,仁孝无闻,信用奸佞,诛戮忠良,须知奸佞浸繁,盛业鸿基,以之颠覆;其二危,在于其政赋敛繁多,事役殷重,以至于众心失望,民心沦丧;其三危,在于其下谗谄媚主,佞邪徼宠,结连党伍,败坏朝纲,吴广王明康如此贞干之臣,却屡遭屠陷,于理于法,皆殊乖之;其四危,在于众仙奢豪纵逸,终日酣宴,曳朱腰金,丘山之积,贪吝无厌,隻迎我一人之驾,便动逾巨万。终日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无? 属此淫昏,无不亡之理。十九万年前上古诸神身死流卞之乱,鸿蒙气运何其短促,不正是当今格局之前鉴?”
天枢很久才说:“汝之所言,吾如何不知!只是天庭上下调度皆为一体,牵一发而头为之动,拨一毛而身为之变,汝难道要破除吏製,推倒重来?”
檀弓摇头咳嗽:“司法多虑。我一向对帝位避而远之,自知更无有治人之能。又有病体日笃,将如之奈何?故未曾奢图思变,所求救急方耳。愿望我师魏伯阳,启之明示。”
知道如何再劝都是徒劳了,天枢化为人形,替他披了一件外衣。金莲飞入烛芯之内,照得满室暖融通明。
是夜子时已过,屋外暴雨如注,长龙一样的闪电刺破天际,屋里屋外皆是白亮亮的一片。檀弓凝神看书,听不见狂风咆哮,雷声震响,可是这时,楼下忽传来一声尖叫。
美女蛇毒离主仆 中山狼索乘伺机
“南极长生大帝,无须虽然平时拜你拜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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