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1 / 2)
很快便印证了这说法。众人等待登舟,但是其中有个三十四重天使者的头一次来,自恃身份贵重,哪里甘心排队,趁为首的鬼吏不注意,捷足而登。可一隻脚刚踏上去,舟便翻了。
这鬼吏忙将使者捞上来,将招魂幡一挥,道:“天医疗我病疾。”
手中水瓶一洒:“神水涤我腥秽。”
一枚药丸塞到他的舌下:“法食消我饥渴。”
衝他的天灵盖一拍:“释我执着之想。”
最后在原地转了一圈:“开我超度之方。”
这一套神神叨叨的流程走完,那使者隻觉浑身轻飘飘的,已如游魂一般,双足离地,直接飘了起来。若不用渡舟,应该也能这样飘过弱河。
到了滕玄与檀弓,摆渡人将桨撂舟上,竟然上岸双膝一跪,举手齐眉,看这架势竟然是要为二人托靴登舟。
他们哪会受这等异礼,忙叫起来,自登了舟,往血湖地狱去了。
檀弓将曼陀罗花抛于弱水之中,念:“我欲通真,度千万人。”
花远漂天际,滕玄说:“如此便可以了。玄阴鬼君本就是北阴弱水的精华,只要返回故乡,不出一年便可以重新精神化灵。若是副主为他祷祝,那不出七日便能恢復真身了。”
檀弓对紫微帮忙之语不置可否,却说:“我会为他祷祝。”
苍溟之事总算告一段落,滕玄因说:“无间地狱与血湖地狱,在于北阴至南至北的两端。吾主若要先去血湖地狱,要不要先通知无间地狱的人过来见大天帝之驾?这样可以省许多时力。”
“不必大举惊动十方鬼司。”看到滕玄疑惑态度,檀弓补充,“紫微若知,必会先我去而来。北阴大帝若来,五方鬼帝、十殿阎罗王如何不即至;五方鬼帝、十殿阎罗王若来,八万四千小地狱主何以不唯恐亦至。如此这般,我于此地少耽月余。”
滕玄不曾跟随檀弓来过酆都,听得十分惊奇,又很自豪:“原来不止是天上的北斗魁,连地下的酆都也对吾主这般崇尊。”
檀弓摇头说:“非也。紫微盖私我,诸人因惧我,有求于我,其无一是敬我之故。北斗魁与北阴官气糜烂,一人热势,万人跟附,寻常而已。”
滕玄有些愤慨,他在赤明和阳当散仙惯了,对天庭和地府都不甚了解,便道:“这般结党营私、奴颜媚骨的恶风是从何而来?副主理应好好整饬一番。”
檀弓听了,侧头相视:“整饬?”
他而后看向远方,鬼火高低,涛生云灭,檀弓说:“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其身不正,虽令不行。”
说完这话,小舟便停行了。二人将舌下所含的药丸吐出来,双脚便又着地了。
摆渡人适才一直殷勤搭话,可是没任何结果,这时略为丧气道:“两位上神,前面就是黑绳大地狱了。”
檀弓上岸称谢,滕玄多给了他一枚金玉。
但见摆渡人支支吾吾,推手不受,好一会才说:“我听说二位是滕玄蛇君的亲使,滕玄蛇君又曾是大天帝座下神兽,若是二位能替我在蛇君面前美言两句…”
还没听两句滕玄便皱起长眉,说:“阁下在弱河司渡,有何事务可以托大天帝关照的?”言下其职位卑小,真是有求也劳动不到大天帝。
摆渡人笑着摘下斗笠,脱下蓑衣,观他服饰形製,竟然是个不大不小的判官身份,他道:“也就不瞒着二位了,小吏哪里是什么摆渡的!听说滕玄蛇君委人过来,光是我们一个中地狱的,就有几十个人要和我争这美缺…小吏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哎,二位上神,小吏是……”几箱的车轱辘话都是卖瓜自夸,请求加官的。
走远之后,滕玄因说:“吾主所言极是,此等风气实乃荒唐之至。”还没感慨完,下一节点的引路者便自坦身份,所求如出一辙。
从弱河到大铁围山,从黑绳地狱到岱岳锋刃十八地狱,滕玄一路听了三个时辰的奉承之语,耳朵早已起茧。至于江洋门后,还有一段路途才到经临波门血湖地狱,滕玄便提议,不如还是吞回去那引渡的药丸,装作两副寻常游魂。檀弓称善。果真世界都清净下来了。不过这一下就不仅无人领路了,连问路都需看人脸色。
到了临波门下,左边牌子指“血湖善政院”,右边写“东方宛利青宫”。两列阴兵把守,一个个神情庄严,肃然不语。纵然檀弓和滕玄只是两具游魂,这些阴兵也不曾低看他们,有板有眼地说:“二位稍待。”转身便去通报了。不多时,一名鬼吏便请他们入府,奉茶过礼,不在话下。
滕玄不由感叹:“由小见大,看来这血湖教主倒是酆都之中少有的治人。”
一语未毕,却听见大厅的里间传来哗啦呼啦之声。鬼吏得了眼色,因说:“教主忙完了,二位可以进去了。”
二人绕过石屏进到里间,但见血湖教主一袭红衣,背对他们,正发脾气:“又输啦!你们都欺负我笨是不是?出去,出去,都出去!”鬼吏皆大呼万死,诚惶诚恐地退下了。地上好几枚滚落的骰子,再一看桌上的图纸,原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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