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1 / 2)
卫璇法力透支,想要字连成句都已是极为困难,最终也隻道一声多谢。魅魔又见无须呆在原地不作动静,于是低头考量了半日,说:“想来对那妓子也没有多爱…本座也不是什么念情的人,还是算了,算了……”就这么化烟飞走了。
众人大失所望,哪有人还敢出头,一时鸦雀无声。可是却有个小女孩踉踉跄跄爬到卫璇身边,哭道:“璇玑哥哥,我娘亲要死了…”
卫璇替她揩了眼泪,可是手上伤重流血,一揩却将小女孩的脸抹得更花了。
血腥味直衝衝地扑到鼻子里,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救救我娘亲…”
王思捷讽刺道:“你不如问他如何先救救自己。”
小女孩扑倒在卫璇怀里,哭道:“他们说你死了,我娘亲就活了…璇玑哥哥,他们都说你是天神一样的人…天神是不是可以死好多回,又活好多回…可是我娘亲只能死一回,就不会再活了…璇玑哥哥,求求你,求求你…”说着对着卫璇连连叩头,卫璇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了。
这小女孩约莫只有七八岁,怎知善恶人情,所说不过肺腑之言,所为救母,又何错之有?正是如此才让人更加不知所措。卫璇一扫众人,见多有因这小女孩说中心事,而悻悻然不敢看他的。
本来能几棍子就了结的事情,一拖再拖,王思捷耐心已全无了。又见魅魔行止古怪,疑心他也是回护卫璇诸人中的一个,自己又被戏弄,愤然一想,将那小女孩一脚踢开,倒提捣魂杵,便要自己动手。可是卫璇身上的罡气如一道无形罩网般,令她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幸好卫璇将那件白鹤羽衣送给了王含贞,否则此时连近他身都是千难万难了。
却听见卫璇说:“兰因…你过来…”
姚云比放眼四顾,确定卫璇喊的是他,惊惶道:“首座师兄……?”
“我不愿死于魔道之手,你来吧…咳,对你不起,我若可自绝,断不会将如此之事托付于你。”卫璇道因对其余太清子弟说,“兰因因令行事,你们不可以迁怒于他,千错万失降在我这里。”
云如露大骂:“你疯了!”海晏青摇摇头,给云如露递了一个眼色。原来众人皆以为卫璇又出奇计,早与姚云比有什么商量,但见姚云比已红了眼圈,若是做戏,也未免太真。卫璇决绝之神态,又不似有假。于是又是一惊,卫璇莫非要牺牲自己而成大义?又忧诉诸太清仙宗以外旁人,将落得徐漱溟一般下场,如此决策,可谓仁至义尽之极。
三五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涨越高:“首座师兄不可以!”
玄静师太也道:“事情还有转机,你不要说这样衝动糊涂的话!”她想要动作,可是浑身像被无形锁链所捆一般。
但听呜一声,有几名小弟子已然毒发,个个歪鼻斜眼,七窍流血而亡,死状极其惨烈。几处血水汇聚一滩,众人低头一看,衣裙袍角都被血水濡湿了,一时间人皆自危。
所以有人立刻欣然接受的,义正言辞道:“沈悖!我天鉴宗和你势不两立!来日方长,定要为卫首座报仇雪恨!”
“卫首座高义,实在令我辈钦服。大恩大德,粉身难报…”
“魔道如此猖獗霸道,实乃五洲之祸,天所共愤。事出非常,情非得已,仙宗诸位道友莫要伤心,释天门诸弟子会为卫首座诵经祈福,茹素九九八十一天…上苍见怜,卫首座如此大仁大义,定会上升成仙。”
这些话说得亦乎刺耳,太清诸人因骂:“呸!我们卫师兄岂可为你们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殉道!”
王思捷弹指一挥,将捣魂杵移到了姚云比手上,大笑道:“这唱的又是哪门子好戏?精彩,精彩!”
卫璇真炁渐尽,捂着胸口,看向沈并:“我一向…敬你甚守然诺。”
沈并没有正面回答,冷淡如冰:“你知晓任何人的生生死死,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见卫璇并不像留有后手,太清众人皆是愕然。
卫璇道:“你们不必伤心愧疚,我今日之为并非因为舍己度人…我自生时,便求诸取死之道。今日愿望终了,心中只有欣慰快然…平生之乐,莫过于此…事到如今,你们应该为师兄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了?”
仙道贵生,卫璇这番话实在荒唐离谱,以至于众人皆以为卫璇只是作安慰之语,伤心的愈发难抑,流泪的愈发汹涌,还有王思捷的笑声愈发放肆。而沈并只是沉默注视,仿佛人世之间的悲欢生离,与他从来都不相干。好似一个自持的旁观者,而并非是今日惨祸的始作俑者。
卫璇的手掌一交覆,姚云比的手上便多了沉甸甸的一物——正是雁行峰的承教玉佩。
那玉佩上也都是粘稠血水,姚云比惶然后退,好如再前进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可却被卫璇拉了回来,他道:“你如今身为首座,有所情是好,但也该有所不情…动手吧。”
“兰因不要听他的,快回来!”云如露掷出重剑,可是飞到一半便为王思捷所拦。
卫璇仿佛在那块承教玉佩之中寄托了什么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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