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 / 2)
他言罢笑指正在啃羊腿的东方霆道:“怕只怕到时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东方霆怒目相视,卫玠一笑赔礼。
“太清仙宗若前来帝京兴师问罪,无据为卫璇玑报不平者,按刑法论处。”栾国师转而对卫玠道,“黄牙大仙,还有何高见?”
这一转身不要紧,却教众人都看清了他腰间所佩,分明是太子的九鱼玉佩,佩此玉者,出言可拟太子口谕。
卫玠垂眸想了一想,拱手相让:“国师所言甚是,真乃一席话点破梦中人,小人再不懵懂。”
栾国师道:“曹主笔,还愣着做什么?”
曹贤孟笑了两声:“琴剑阁虽小,却也有自己的法度……”
他将判官笔松握在手,悬而不落,仔细看却是饱蘸了墨的。
话音未落,栾国师大袖微扬,遣运元炁,翻掌为抓,向前一摄,不废吹灰之力,判官笔已然夺在手中。
只见栾国师运元炁于臂力之中,提笔向虚空一划,墨如团团黑云,雾散而开,收掌一拍,墨气又重新凝为一撇,疾速向公子榜上卫璇玑之名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叮”的一声,墨点忽地向左首偏去,正中殿中之柱,众人眼光看去,柱石已裂了十之有六,正徐徐升起白烟。
栾国师不善罢休,立时如法炮製,谁知又是同样下场,只是这回偏右,直直将琉璃窗砸出斗大的一个洞来。
梅星雨见状起立,颤声道:“谁,谁!谁!”话没说完,自己却先心虚,闻说卫璇玑善鼓风力,十万乱箭齐发,未可伤他毛发……此时大殿之外黑云满天,风雨更盛,众人遍体生寒,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栾国师划出第三笔,按捺不住:“来者何人,胆敢公然抗旨不尊?”
谁知这一回,墨迹从正中心被生生破开,半空栽落。
一道水线蓄势凌厉至极,化作利剑,破浪乘风,众人眼力未及之时,栾国师反应无措之刻,剑已逼凌眉心,近逾一寸。殿中数十侍卫欲上前护驾,尽被来人眼光慑退。
“都退下。”栾国师喉头一滚,“阁下是何方神圣?有何见教?”
这时,只见水剑剑茎轻弹,自结成冰,破窗漏月,清辉映照,照得栾国师额上细细冰砾,朔朔而下。
慕容紫英道:“闻说国师护体罡纲乃朔阴之气,寒于数九之天,日行万里足不生尘、肌肤无汗,何来此物?”
海晏青鼓掌道:“哈哈,当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这冷汗结冰都快能湃葡萄了。”
慕容紫英直直逼视:“在下也心中困惑,所谓栾国师,你又是何人?”
栾国师冷汗涔涔而下:“本尊姓栾,大樊神朝一国之师。”
慕容紫英起立相对,忽然眸射寒光:“笑话!你也配姓栾?栾高师泰山崩前,不变一色,麋鹿兴左,不瞬一目,待敌利害,斧钺不避。之于世人,譬犹青松拔于灌木,白玉映在尘沙,风华高洁,一面之晤未敢相忘。你等贪生怕死、射利沽名之徒,于情于理,焉有一形一魂一神相肖半毫半厘?在下倒要相问,你又是何鸡狗之辈,安敢在此信信狂吠!”
话音甫落,主殿之外,刷然大雨磅礴而倾,漏窗之中,燕林古塔轰然倒塌。
厅中侍卫见变生肘腋之间,不顾国师反对将要上前,谁知慕容紫英腰间佩剑机括自动,众人为利剑出鞘寒光所慑,张口结舌,全都也像各有一柄无形的剑逼在鼻尖,一呼一吸,不敢动胸腑。
栾国师环顾四周,偷看二位女眷,仪狄微微一惊,而后便温柔微笑,恍若无事之人;斑驳端然庄坐,亦不似有异。
裂海真人轻咳一声,勉力镇慑心神:“这位道友,你也听说太玄小友方才一席话了,岂能有假?”
梅星雨有了依仗,便有了底气:“卫璇玑欺师灭祖,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有什么可狡辩的!你你你是谁!你这是行刺!快给我拿下!”
慕容紫英凛然冷笑:“且问诸位:那《雁击长空》剑法品秩不过六阶,卫璇玑彼一八品阵师,为多少剑道世家布设过护山大阵,向来分文不取,为何如今隻为求一中品剑法,而背万古骂名?”
陈思渊与卫璇无甚大冤仇,本是久不开口,按捺许久,此时却也心痒:“虽说六品,但其中或有奥秘也未可知。我门中的《弥天阵术》虽说只有七品,若是十三人合作,却有十品之威。”
梅星雨打指道:“那剑法是雁行峰独门密传,说是六品,不过是为了隐人耳目罢了!卫璇玑何等狡诈,心里岂会没有数!”
裂海真人也道:“青面道友,你我皆知江湖风险,又且知‘得陇望蜀、贪得无厌’,乃是致多少人堕名殒身的八个血字。你又岂知璇玑世兄一尘不染,可免了此俗?”
栾国师向裂海真人频递眼色,在座只有他足以抗衡这发了疯的青面老鬼。裂海真人虽和卫璇有宿怨,但因不愿被扣上欺压小辈名头,更不愿沾惹太清仙宗,所以只动嘴皮,绝不动武。
慕容紫英道:“诸位此话当真?”
梅星辰拔高声音:“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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