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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狄点首微笑,女子继续笑说:“民女听说如此织法乃是斑驳公主所创,二十多年来也只有宫中寥寥几名女眷知晓其中奥秘,若非公主,莫非…这布乃是郡主所织?画亦出郡主之手?”
仪狄噗嗤一笑:“我若有皇姊如此才思巧手,怕是早就有了如意东床了!”
一席话说得徐漱溟志气颓丧,向后一倒。
仪狄因道:“姑娘连拔头筹,不知姑娘的主人是何方神圣,智量如此过人,可否告知名号?我看皇姊也甚是心焦。”言罢向鲛纱帐后望了一眼,班驳公主坐无膝动,不似有所触动。
女子道:“我家公子早已猜到今日所有之题目,劝公主三思为上,这姻缘之事最忌强求。”
莫强求?大家心中疑惑,没人多嘴多舌问出来。
帘帐之后,班驳的回应也颇有些古怪:“他果妙算神机,破题用计这般深微,托你来说这句句良言,语语金石,替我和他道一声有心了、多虑了吧。”
卫玠将残破的画纸握在手中,翻覆品评道:“正面梅花,反面喜鹊……好一个‘喜上眉梢’…也是奇了,既然‘你若无心我便休’,又何来喜上眉梢之说?前后一点不搭。”
他轻笑一声,隔着慕容紫英,遥遥问道檀弓:“你说是也不是?”
东方霆因鸡同鸭讲许久,摸着光头十分茫然:“黄牙老弟,你啥时候也这么文绉绉的!不懂!”
“东施效颦罢了。”卫玠笑道,言罢又补一句,“不懂装着懂罢了。”
徐漱溟经过两轮打击,这回决定沉定心思,不再冒尖,便笑:“请郡主出第三题。”
仪狄不卖关子:“好。这第三题又比第二题简单许多,今日各位八方到来,消息必定比天京这方寸之地要灵通快捷许多,故皇姊隻想向各位打听一个人。”
褚俊艾道:“郡主直言,今日琴剑阁与烽火楼俱在,公主就是想打听地底下的人,我们也去翻百年前的帐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仪狄道:“承大人盛情。倒无需那样麻烦,这个人端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东方霆受不住了:“别卖关子啦!”
仪狄就算被打断了也不恼不怒,走下台阶,环顾左右:“玉面银梭,南华卫公子璇玑,其人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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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银梭,南华卫公子璇玑,其人若何?”
众人闻之,哗然变色者有之,眉宇舒然者也有之,其中还夹杂着唏嘘与议论声,一时却没谁公然出声,只有暗暗相觑。
那女子正欲张口,仪狄却笑:“这位姑娘已经连胜两局,皇姊请你家公子到水云阁上座,不时便来相晤了。”
众人本来想从女子那偷来些主意,这一下全都失了算。
曹贤孟以手拭汗的功夫,便没留神曹念齐一脚踹上了酒桌,他被那女子煞了好大面子,心极不甘,几杯热酒下肚,豪气顿生:“我当是什么刁钻题目!都闪开点,小爷我来答!”
曹贤孟拉不住,曹念齐哈哈大笑:“卫璇,表字璇玑,卫氏卫闻远之三子也。璇修八尺有余,精神殊爽,形貌极堂堂。九岁能射穿二百三十札,阅览千行,耳闻则诵,一经过目,久要不忘。璇禀才绝异,升高能赋,时人拟之天权伐星……”
曹念齐在那摇头晃脑之际,裂海真人脸色越来越冷,只听梅星辰冷哼一声,从鼻缝里飘出一句:“还差多少页?”
曹念齐沉醉而不自知:“及加道身…还有十七页呢…瞻鹤云为四邻,秉箫剑且相随……”
曹念齐袖中掉出一卷黄纸,那纸飘飞至殿堂高空,霎然展开,如千丈飞瀑直流而下,上有金名紫字刻书,最上首横书五个字“琴剑公子榜”,卫璇玑仍高居探花之位。
座下不乏有声音:“哟,这琴剑阁还果真收了姓卫的好处了!他都……”
众人正昂着头去找自己榜上位置,仪狄掩口一笑:“曹小道友倒背琴剑公子传如流,仪狄好生佩服。只是皇姊问的是卫璇玑其人,实非是他的才学、道法。”
曹贤孟将酒杯猛地一放,滚烫的茶水溅到曹念齐手背上,瞬间浇灭了他演讲的灼热勇气,于是便慢慢地缩回一团,坐下瘪嘴歇了。
海晏青竖然倒起眉毛,隻觉这话在故意挑拨是非,便道:“什么其人?想听好话还是歹话,不如早些交代。”
仪狄温柔笑道:“肺腑之言,岂有好歹之分?各位尽管畅所欲言,百无禁忌。”
海晏青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火气没处发。海晏蓝却起身道:“公主、郡主,下民有一疑不知当问不当问。”
“仙长但说无妨。”
“下民本不该置喙公主相攸之事,只是公主所问卫师兄者,并未在宾客应选之列,不知公主为何……”海晏蓝说到一半便停了,隻怪自己笨嘴,这样一说倒像公主本来属意卫璇一样。
东方霆吃得满头大汗,哼哧呼哧地说:“老子知道了,怕不是和姓卫的小白脸早就看对眼了,拉老子来填限!”将巨锤扔在地上,抱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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