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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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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王含贞忽想,能和栾道友在一处,还正常说了话的,表台真是了不起。

卫璇予了王含贞十倍市价的白璧,王含贞惶恐不胜,两手齐摇,绝然不受。卫璇一旁嘱咐了杂役弟子,直接送他府上去。王含贞一心一意为无须上药,不曾听见。

这高兴却没有多久,王含贞忽“啊呀”了一声,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这凤麟胶被他用的一塌刮子精光。再看无须,还有两隻手没涂呢。

卫璇问:“含贞,凤麟胶何处得来?”

王含贞两手搭在一起,搁在桌上,支支吾吾老实交待:“徐…慈……徐慈好早以前给的。”

卫璇因沉吟道:“步虚宫之物么……”步虚宫宫主徐翼明,其次子便是徐慈。先时姚云比来报,此人正作一百九十岁寿辰。

一阵怪风将檐瓦吹落两块在地,卫璇将无须的筋骨柔动活络,眼色幽暗:“今夜我便启程。”

荡春雁引愁心去 习秋山衔苦月来

步虚宫地处北凤麟洲江秋城内,与南华鉴洲遥隔万座山、千重水,就算是乘最快的飞舟,也须得三天的时日。

卫、檀二人未敢耽歇,连日赶赴,尤其卫璇,辗转无寐,一夜十起,无须直着脖子喊疼,他就在一旁喂水换药,寸步不离。白日更是紧握无须之手,生怕他疼极了的时候,做出什么自残的行径来。如是整整三日,卫璇未曾阖眼。

好容易到了江秋城,司舟一掀帷幔时,檀弓却悄然递给了他两行楷笺,一串玉髓。司舟看了,便不敢惊扰这贵客肩上安睡的公子,轻轻地退了出去,重操缰马,盘桓城空。四时以后,卫璇终于睁开了眼,自觉神清气朗,这才暗叫不好,睡错晨昏,生怕耽延,因问司舟目下几时,所处何地,司舟依笺言笑答:“甫至尔。”

二人不愿打草惊蛇,便易了容,换了两张通关名帖,以散修之名入了城。

他们来时,步虚宫还未开放宫门迎接宾客。卫璇想将无须尽快安置下来,急忙要寻客栈歇脚。但不知这步虚宫是有多大的胃口,要宴多少宾客,从东街走到西角,从南市寻到北坊,竟连一件上房都不剩。

但是时正值晚市,人潮如织,兼之北凤麟洲民风豪放,除却幽兰剑派的女修外,其余女子皆多迈秀快士,飒爽英风胜过男子十筹,示欢求爱从不遮掩,如此满街都是娇声笑语。

卫璇一个抬头,死不死,活不活地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黄永宁额戴大红红龙鱼纹金抹额,头顶一颗鸡卵大的绛绒簪缨,正然鼓着胸膛,一手扛剑,一手叉腰,两腿岔开,傻哼哼地站在一座斗台之上,下面珠围翠绕。他左首带刀侍卫,掏出一幅连轴画像;右首擎锤侍从,扬锣打鼓。卫璇哪有闲心看他人热闹,他刚要走的时候,那副画卷被展开了。

“捉卫璇玑!”

“捉到者赏城池一座!”

这两句是黄永宁亲自喊出,那副肖像里便是卫璇的尊容了。

可是卫璇此时心焦如焚,便不想理他,也不管他哪根筋搭错了。

台下看众又是兴奋,又是茫然:“咦,卫探花是怎么惹了小王爷?”

他一旁的侍从开了口:“此人奸污小王爷爱妾!罪不可脱!”

黄永宁跳脚:“混帐!谁让你都说出来了!”

他说完了才自觉失态,清嗓道:“咳,卫璇玑光天白日调戏良家妇女,但并非小王贱妾,各位道友评一评理,这样的人该不该捉,该不该打!”

侍卫抱着头说:“该该该!打打打!”

听者议论纷纭,或同情黄永宁绿云压顶,或有心慕卫璇的犹然不信,两派险些斗将起来。卫璇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二人循至街角最后一间客栈,仍然没有空房。卫璇无法,揭下易容,拿出首座名帖。店家如见了活龙一般,立刻说要多少上房都是有的,不过此前皆被小王爷及他随从占了,腾不出空来,若是卫公子来要,就是叫婆娘们睡去伙房,这间上上房也得腾出空来,先时失言,卫公子见谅则个。

卫璇将无须抱到软榻上,见他睡颜安闲,这才展颜一笑,拭去他额上汗珠,心中无限喜悦。

卫璇方落栓出门,便被娇香软玉撞了个满怀。

“卫公子,你在这里,教奴家好找。”黄衣女子朝卫璇胸口上锤了一拳。

“公子,你不是说杨柳湖畔,人约黄昏后的吗?为何失约?“这个女子既羞且愤。

“让开!贱人!卫公子也是你叫的!”已有人争风吃醋了。

卫璇两眼一黑,糟了,忘了易容了。

“几位姑娘少安毋躁,想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卫璇本来熟于应对这种情境,但此刻满心都是步虚宫之事,记挂着无须,毛毛躁躁的,一丝良兴也没有,被围在中央,擦擦挤挤,火气几乎一触即发。

一名橙衣女子将大家一下子都推远了,轻灵灵施一万福:“卫公子,奴与公子还真是有缘,相别不过三日,这么巧,公子也收了请柬?渡江跨海的这样快,怪道人说卫宗主的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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