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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璇却道:“在下之名粗陋不堪,不敢报于公子知道。”
黄衣公子秀眉一挑,两边侍从便已拦住卫璇去路,卫璇笑说:“不怕公子笑话,目下二更已过,在下只怕家中河东狮吼。”
黄衣公子略一怔忡,冷笑道:“堂堂九尺男儿,还未立业便急急成家,我泱泱大齐就只有这些惧内的软脚举子吗?”
“怕他是我的夙世冤家罢了。须知那一番‘先择人,而后合伴。不可先合伴,而后择人。 不可顺人情,不可取相貌。唯择高明者,不上法也。’便是内子的高论。在下也不过是照搬过来,现学现卖。公子若是为国惜才,只怕找错了人。” 卫璇说。
黄衣公子道:“能发如此之论,那想必尊夫人也定是个巾帼豪杰了。”说着身旁密探已传口讯,并不见今年春闱中有这一号人物。
卫璇朗笑道:“内子?他可真是闺阁中饱学翰林之士,脂粉里英猛挂帅之将了。”
他佯咳了一声,不知道檀弓的目光是否移了过来。
林氏兄妹下榻的客栈与宴会之所相隔不远,二人便徒步回去。这条街巷极为狭长,隻容一人通行。
一弯冷月窥人,卫璇看他的背影愈发显出恹恹病损之态,忙上去相扶,才见到檀弓面色苍白如纸。
卫璇忙向他体内输送元炁,一边道:“我有所耳闻,说天魔一族飞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最厉害的有四个大魔头,魔尊、魔帝、魔圣、魔后。前日那隻魅魔叫帝毐,专门吃修道的人的七情,靠这样修炼那魔功,你可是……也中了魔气?”
“无事。” 檀弓捻指计算,“帝毐如今约莫百岁尔。加之仙凡升降之事寡见,帝毐魔体虚弱。”
“一百岁?”卫璇问,“他看着可不止一百岁。”
檀弓咳了两声,解释道:“凡人脱凡入圣,必祛情欲而斩三尸,便为天魔所食。而此魔道并非无有穷尽。每一万年,天魔便会修为散尽,魂游万里,魄走三千,诸般魔法只能从头再修…此鸿蒙节製之法。”
“哦,你是这么算的。”卫璇点头,笑笑,“就是十几万岁的法力给天庭没收了,现在一百岁修为都没有?也倒怪可怜的。”
檀弓认为魅魔无足为惧,他真正忧心的,是魅魔与阳炎同恶相济。
卫璇因笑:“阳炎?这名听来倒像是无须的哪个表亲。”
“无上阳炎乃东荒圣火,三昧副灵。” 檀弓道。
卫璇说:“罢了罢了,越讲越远了。你先不要再想这些事了,你的识海太不稳了,伤越想越重。”
檀弓转身往回走,卫璇撵了两步紧紧随上,见他眉头还是不展,便打趣着转移注意力:“道长真是好忙。”
檀弓淡淡地“嗯”了一声。
卫璇漫然笑道:“道长忙归忙,只是不知何时得空娶我一娶。”
檀弓停下来看他。
“前日剖心意,昨日订山盟,理应今天便该喜结良缘,却总有不相干的人来坏事。” 卫璇道。
檀弓示意卫璇走近:“然。”
说着便在卫璇眉心点了一点。
檀弓见卫璇没反应,便道:“引心头精血于商阳,如我动作,便结同参道侣。”
“我不过一说,你还真是不挑时候。那好吧……” 卫璇有点哭笑不得,“那道誓怎么念的来着?我欲与君长相守,不可相恋,相恋则系其心;不可不恋,不恋则情相离。恋欲不恋,得其中道可矣…道人合伴,疾病……”
他正要动作,林擒却提着剑,四处张望地走来。
卫璇敛容,迎上去道:“林先生这么晚出来,可是有何急事?”
“怎么只见公子和道长?”林擒一惊,“我妹子莫非还在那董贼府上?”
卫璇茫然:“茉茉姑娘却也去那鹿鸣宴了?”
林擒大愕:“难道不是公子一更来邀?”
卫璇脸色陡变,目色霎冷。
杜鹃啼月,然后是一串极为耳熟的低笑声。
他们这一路上斩灭许多魔道,这时魅魔亲自来了:“美人,你好一副蛇蝎心肠啊!折几个不中用的小孽畜事小,只是气你不来问问相公,怎知本座不会自己下这个手,亲奉到你跟前讨你一笑?既你不卖这个薄面,也莫怪本座今夜便要好事成双了…”
夜色之中,来去无影。
二人追至皇宫深处,卫璇刚揭下面具,就连打了三个喷嚏。
御花园里到处都是茉莉花。茉莉花开,一卉能熏一室香,馥浓甜郁推为百花之首,几百株堆堆垛垛在一块,真是腻得不得了。
“啊嘁……”又打一个喷嚏。
檀弓忽得将卫璇双肩一按,暗伏在假山后头,一双寒若湖底玄冰的手捂住卫璇之面。
那边当真是一副无边艳图。
那黄衣公子果真是隻“假凤”,她为无形绳索而缚,魅魔在她脸上偷了一香。
她莲脸生春,美目迸怒,还以为魅魔就是白天风度翩翩的卫璇,狠狠啐道:“反贼,你吃了熊心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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