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 / 2)
那是十九万年来三界最大的浩劫,神魔大战,两方对垒之时,他一个动作也没有,就只是站在那里,三千神祇覆灭,六道生机尽毁。
这偌大的三界,不过他指掌之间一隻囚鸟,生死都由他轻描淡写地操纵着。
他说:“不要跟我讲下辈子的事,我这辈子就要和你结丝萝之好,既要两情久长时,又要在朝朝暮暮。不要皱眉头了,你总是这样忧未来之事,心里装得下三界六道百亿生灵,却不给我留一点位置,魔不过是个名号罢了,我当真有那么不堪么?我以后隻救人,不杀人。你开心了,倘对我笑上一笑,便是我做十个百个三界之主,心里也没这般快活。”
可是这两个人后来如何了?
昨日花开满树红,今朝花落万枝空。滋荣实藉三春秀,变化虚随一夜风。
世间万般哀苦事,无过一个死别,一个生离。
“卫璇,你是南华生人?年方几何?父母都姓甚名甚?你幼时……”
檀弓对人发问都很少见,这时居然一连抛出四个问题,最后一个还没落音,天枢震怒道:“太微,你未免太草木皆兵了!得到鹤公认可之人,怎能与那杀遍三界的东荒魔头混淆一谈?那魔头被羁押在血湖地狱,根本不可能轮回转世!”
天枢不知道檀弓第一段零云断雨的往事,他指的是第二个。
卫璇眨眨眼,看见永远清风满怀、朗月在抱的檀弓还会情急,十分惊奇:“我是十成十的南华生人,年方…父母…你要问我生辰八字不成?这些我日后慢慢地告诉你。”
一块沸铁渐渐冷却下来,檀弓口中默念真言:“情之愈荡,欲之益炽,思之萦萦,在于荣辱未忘也。”
一条金蛇般的光芒被送入王含贞眉心,但甫送入一点就已十分困难。
那金蛇摇头摆首,不能转折如意,似乎要极力挣脱出来。
檀弓蹙眉细想,却不以为与王含贞有何因果深缠,便抬首一视卫璇。
卫璇更是大费踌躇,他没想到王含贞情引眉梢,又怎么知道他早已愁种心苗?猜了几句,无一中的。
檀弓无法,隻得将金蛇从中斩断,化为数点金色毫光,徐徐送入王含贞关窍。
没想到王含贞倒地打滚,一身华美锦衣沾满尘土血水,一张雪白俏脸布满斑斑泪痕:“不要!不要!出去!走!不要!”
王含贞越跑越远。
卫璇正要追去,忽地身后一白一红两道光芒骤现,倒地的阳炎忽然跃起,天心法莲从中撕裂。
卫璇立时将檀弓紧紧护在怀中,背上两扇鹤羽缓缓张开。
雪胎梅骨愁漫遣 山深院静霜饮羽
林茉茉关门落闩,搬来一张朽得只剩骨架的木椅,两足纤弓吱吱呀呀,摇摇摆摆地踏上去。她从房屋梁上取下一捆薪柴,又咬牙想了想,便抱下几块炭来。几块炭被她交迭搂在胸前,如怀抱中的婴儿一般,擦黑了她的花衣服,她也没不在意。
——这可是木炭,在这天寒地冻的穷乡僻壤,有时比真金白银还精贵呢。
若不是今日来了客人,这几块炭到了年头,也不见得舍得拿出来用。
林茉茉搓搓手,把汤碗上的木屑浮渣吹散。她手执一根蜡烛棍,借着火光就要给床上那男子喂药。
烛光甫一移近,漆黑中,照亮了那男子的容颜,林茉茉便心头手头都是一颤,一个不小心,蜡油就滴在了他脸上。
那男子缓缓睁眼,风吹烛摇,一片昏昏暖黄中愈发显得他容光照人,俊美无俦。
林茉茉脸上两朵红云浮着,心里一隻白兔乱跳,两手紧紧绞住衣角,足上钉住一般,头更是不敢抬起再去看那男子一眼。
好一会林茉茉才开口,那声音细如蚊吶:“公子……先,先喝了这暖肚汤吧。”
卫璇头疼欲裂,此时一隻手按着太阳穴,连双目都是模糊不清,只是喃喃,开口便是:“檀……”
“姑娘……这是何地?” 卫璇好容易半支坐而起,看清了四周,便这么问。
林茉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公子,这里是林家庄……” 她想了一阵,鼓起勇气:“我,我叫林茉茉,我哥哥林擒上山…打猎去了。公子你快喝了这暖肚汤吧,你……还冷吗?”
感觉卫璇正在看她,她越说气越瘪了。
卫璇运转元炁,分明三处丹田中元炁俱是充沛至极,却如何也调动不起来,背心和左腿两处十分痛。
卫璇咳嗽一声,林茉茉忙上前相问,无不忧心,但见这小姑娘对自己躲躲闪闪的。
卫璇为安她的心,将那一碗苦涩浑浊的汤药一饮而尽,林茉茉这才露出浅淡的笑容,一笑就像一泓泉水那样清甜可人。
卫璇勉强笑问道:“茉茉姑娘,这林家庄又是在哪……”
卫璇若不笑时,眉眼常有两分凉薄疏远意味,但若是一笑,便是骄阳为之见绌,叫人根本移不开眼了。
林茉茉活了十几岁,没有出过林家庄,哪里见得过这样好看的男子?想是哥哥说的,京城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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