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 / 2)
方走到一半,无须叫住他,把那指环并着手链甩到卫璇手上,终究是没有把心里话说出口,只是说:“你,你去问问主人吧。乱七八糟的我不能收。”
卫璇笑着把那物交联之处轻巧一扣,合在无须手腕上:“他啊,肯定要说……”
无须抬头问:“说什么?”
卫璇转瞬之间,眼中那尘世锻炼的精巧之气一扫而空,目空一切地端凝远方,体态庄重,语气微慢,完全是檀弓的口吻:“无须,此事还需你自行裁夺。”
“我杀了你!卫璇!给我回来!”
手上银锁铃铃作响,而破衍鞭出时,哪里还有卫璇的影响。
王含贞抿直唇角,这一抿嘴使得脸上两枚浅淡的梨涡隐约可见。
不知者远远看去,还以为他在憋笑呢。
“你什么事这么偷着乐?”徐慈从远处走来,一拍王含贞的肩膀笑着问道。
看王含贞垂头不答,徐慈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是不是在外头得了什么好处?瞒着不让宗门知道,自己私吞啦?”
王含贞摇头数下:“没有啊。”他四指并揉两处太阳穴,盯着那块硕大白璧目不转睛,仿佛双目能因此射出神光一般,看穿过去未来,转头去问徐慈:“你说我到底押多少好呢?”
“谑,我说你赶早的来这么早做什么?原来是在想这个。你押谁?”徐慈一拍大腿。
王含贞像是呼朋引伴的小鸟,急忙寻觅盟友:“当然是表台。你呢?”
“那也当然是卫首座啊!”
看王含贞一脸惊疑,徐慈解释道:“那云如露……你可听过哪个名门大户姓云的?不过是绛林师伯老了,瘸眼择了这么个背后无人的首座弟子。过两年,我看也不见得了。修仙修仙,后头没有流水价的天材地宝续着一条仙命,你云师兄的仙还能修到几时?那卫……”
王含贞急忙打断了他,他素日最不愿听徐慈的家世论,但若是反驳他,却也无甚底气。
自己便是那极为显赫的剑北王氏之子,若对寒门中人有一丝一毫虽出于真心,但未思虑妥当的关切,在他们耳中都无异于一句“何不食肉糜?”到头来反而是自讨没趣。故久而久之他也就置若罔闻了。这时只是打断了问:“那押多少啊?”
徐慈道:“这可都是现成的送人情表忠心,你是他的表弟,不更得做足么?可得押上身家性命!”
王含贞被他说得糊里糊涂的:“什么人情?什么忠心?”
徐慈也糊涂了:“什么什么?那你为什么要押卫首座?”
王含贞疑道:“为什么?他是我表台,我若都不信他,押他赢,天下人还有谁会信我表台能赢过云师兄?云师兄可是剑修啊!以一当十的剑修呀!我昨晚早知就不该去翻那琴剑公子谱,上头说云师兄筑基之后,只要与人斗剑,就尝无败绩,尝无败绩!我这一夜都没合眼了。”说着又抿直唇角,愁苦无限。
他一清早来的中枢畿,当时这里除了几个掌坛外空无一人,而目下人都陆陆续续来了,便有几个师姐凑过来逗弄他,或言语调笑,或戳他脸上的梨涡,或哈他腰上痒痒肉,一时还不得空下注。
王含贞一边闪躲一边说:“唉,但还是多谢你了。一会儿你我恐怕要当个异端了,多谢你陪我。”
徐慈冷笑一声:“异端?”话音甫毕,身后便有不少人挤挤挨挨地过来,都往卫璇的灵瓮中投掷赌注,灵石皆以锦囊包裹,绣有各人峰头名字,少则十几块下品灵石,多者则有几十块中品灵石。
王含贞看见竟有人从眉心引出自己的本命法器为注,终于再忍不住,从一众莺莺燕燕中抢出。
“这位师兄,你…你不要钱打水漂了!你收回去吧!”王含贞极力劝阻。
那几个豪赌之人自然置之不理。直到王含贞说:“卫首座他是不会看这些赌注是谁出的,你们,你们这是白费心思啊”之时,那些人才频频投来奇怪的目光。
王含贞直到看见了终于有人于云、卫两边灵瓮中各投注一份,或又有人亦激赏云如露的,昆吾峰弟子也陆续到来,两边旗鼓相当时,这才把心放下来。
后头海晏蓝也来了,海晏蓝看出他的忧思,笑着说道:“我们当然都押他啊。这时谁还想输赢?”
海晏青一声不吭地往卫璇的灵瓮里投了满满当当的一大袋子,并未记名,嘲笑说:“是怕他下来知道了我们不向着他,能记仇记一辈子呢!”
海晏蓝其实也不觉得卫璇会赢,就好心好意劝王含贞:“含贞,你月俸少就押少些,有那个意思便好了。”
海晏青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两手交叉搭在膝盖,把脸一扬,又投了值钱东西许多进去:“兄长这话我不同意。还没比前怎的能输了阵?”
那灵瓮一扫其中内容,立时青光大盛,压过了云如露的淡蓝光芒一头。
海晏蓝心疼,脸色一变:“你们也太胡来了!”
海晏青一下就笑出了声。
海晏蓝突然意识到自己仿佛是在预言卫璇之输,脸色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