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 / 2)
无须满脸餍足神情,转瞬间美面含煞。他气得五脏生烟,一双黑眸染上烈焰赤色:“瞎了你这双狗眼!还敢碰我道君试试?”
这两团小焚天火是剑北王氏的家传秘宝,从来隻做救急保命之用,此时竟被一个小娃子一口吞了。
王思捷深深恐惧,可是仍然嘴硬说:“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
直到无须重重地坐了两下,她变成了一副有气出没气进的死样子,嘴里就只剩下“哎哟”了。
檀弓对无须摇头,意思是他再这样下去,王思捷的腰骨恐怕要给他坐断了。
檀弓左手凌空画出一张搜魂令,按着王思捷眉心就送了进去。
天枢乃是北斗魁六府的“大司法”,这三个字不是虚名。为司天庭之法,天枢常需以“搜魂令”探索其人所犯何事,无需什么严刑逼供。
“…紫绂竹林。”王思捷全身剧震,慢慢软倒,晕厥横斜在地,意识模糊地说。
紫绂竹林位于青州和瀛州之间,多年过去,字牌已经十分残破了。
檀弓对无须道:“此地是我这具肉身年幼损伤丹田之处,你要万事留意。”
无须十分讨厌这样阴气炙盛的地方,掐了一条草根捆住鼻子。
地上都是粘腻湿滑之物,是妖兽的肉糜腐骨。紫绂竹林恶名远播,早已是人迹罕至的荒凉之地,这里的妖兽见久不来人,逐渐兴起自相残杀之风。偶有妖兽饿极,舍命扑来,皆被无须一鞭劈碎妖丹。
时已深夜,宝月西沉,紫绂竹林极其幽暗,想要寻人哪有那样简单。
一朵法莲从檀弓袖中中飘出,没入紫绂溪水中,在河底出不断旋转飞舞。
那紫绂溪水由绛紫褪至紫红、藕色,当那溪水至清无色时,天地一清,众人灵台明净。
天心缺月玉把紫绂竹林的阴气吸纳得一干二净。
紫绂竹林,绂者,丝绳也,极言河道之窄。这河床还不及一女子腰宽,却被这朵法莲搅得干坤颠倒,扬起了铺天盖地的紫雾,一草一木都染上了一层天地寂灭的无尽杀意。
劲风终于消失之时,一道白衣身影在月下飞动。
檀弓凭空而立,展拳为掌,右掌的天心法莲月中聚雪,清亮如珪,放射出无限光华流彩。
他一扬手,天上散下朵朵絮絮的飘雪,紫绂竹林一下子亮如白昼。
无须被阴气呛得连连咳嗽,化作一团火焰,钻回了檀弓袖中。
“胡伯伯?”卫璇看清了四周,急忙飞步奔去。
不远处的溪边,花发老者卧地不醒。
他眼皮乌青,如同烧焦一般,鼻息已无,而血未凉。
一人缓缓从石后走出,他穿着青袍,与青岩同色。
卫璇自下而上抬起头,见其汉白玉扳指时,一惊站起,将檀弓挡在身后,挺背僵立。
卫闻远似乎全然没有计较卫璇中伤他之事,看起来心情尚佳,笑眯眯地看了卫璇一眼,然后低头一睐:“哦?我以为是谁?这不是你胡伯伯?你做的?长进了。”
他低头观摩,探探胡华川脖下经脉,又伸指抚其眉心,细细品评道:“魂魄都不打散,怎么?留着给人舍夺,回来报仇吗?要爹帮你吗?”
卫闻远言笑晏晏,卫璇惊魂未定,带着檀弓向后退了一步。
卫闻远明白卫璇在怀疑他,怫然不悦,冷笑一声:“我和胡华川无冤无仇不说,就算是一时高兴了杀着玩,依我,也不会让他偷偷死在这,我要把他尸首挂上城门,晒足三十年才算罢休。或者炼成一具傀儡,巡街三年,令他名誉扫地,再教他做我永世的仆人。”
他指着胡华川,然后将他提起,如举婴儿,猛然将尸体从高空掼落:“我这么便宜过谁?”
卫闻远早看到卫璇身后护着一人,可是檀弓筑基的修为,在他眼里低若蝼蚁,故与卫璇讲话也不避着,熟视无睹,根本没上心去看破檀弓面具下的真身。他这时才眯着眼笑道:“你身后护着个乔装改扮的姑娘不成?宝贝成这样做什么?”
他看卫璇严肃谨慎得很,气笑了:“稀奇。”沉吟了一会,又问:“你那勾勾搭搭的檀齐唯的小儿子呢?我让你替我拴个人都拴不住么?”
卫闻远身坐石上,双手交迭,神情姿态无一不雍容端雅:“行,不说话。你不是要去天问秘境么?那就去啊。”
说着卫闻远手持一把赤金匕首,朝着半空轻盈划下,空气被划出一道豁口,透出阵阵宝气。
卫闻远破碎虚空,仅仅一刀就划开了天问秘境。而其真正的入口应该在胡华川府邸地下。
“请。”卫闻远面带笑意。
血海冤父子生疑 怒意膺兄弟反目
“此事应该与乃父无关。”檀弓手握天心法莲,走在前面。他看卫璇双眉深锁,失魂落魄,恐怕待会遇险时会影响应变之速,便道:“你何须自责。”
“我知道。”卫璇的声音空荡荡的,失笑了一声:“可是我爹既毫发无损地来这里,也不怪我暗算于他,恐怕瀚音伯伯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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