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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盈纪(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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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月意识到了严重性。「年仲是左相司马道座下第一剑手,更是楚国三大剑手之一,如若他参与其中,意味着他身后的司马道很可能是主事者,或主事者之一」祁公子淡淡地道,「楚王宠信奸臣司马道,因而此人素来视三大氏族为眼中钉,要论谁最想破坏姜氏与齐氏联姻,司马道必属其中之一」「他最有嫌疑,也最有动机,月姬第一个要小心的就是他」姜卿月默然不语。她与奸臣司马道打过多次交道,深悉此老的奸诈狡猾。

此人为臣独断专横,却不幸深得楚王宠幸,位极人臣。他想要其身后的氏族成为楚国最强,并且唯一的氏族,因而忌惮于三大氏族在楚室的强大影响力。多次明的暗的对他们发难,双方背地里已暗争暗斗多年,相互奈何不得对方。祁公子明言司马道为最有嫌疑之人,并不为过。这是连姜卿月两位兄长都深悉的事实。也是此事,终于令姜卿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因司马道再怎么视三大氏族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般情况下,能够打击到三族的事情,他会很乐意去做。但决不是这般直接与姜氏一族变成不死不休的生死大敌。那对左相府,以及司马道身后的司马氏,绝不是一件划算的事。这甚至可说是件极其危险的事。可司马道还是这么做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背后有人支持他。而那人的支持,令他抛开了一切的顾虑。司马道位极左相,备受楚王恩宠,其在朝中地位几已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人的支持才能够令他抛开一切顾虑,对姜氏出手,答桉已是呼之欲出。祁公子看出姜卿月眉眼之中的忧色,不由安慰道:「这件事情,末必是王上首肯的」「三日前,我在车少君的酒席上听他提起,王上病重,近两月以来早已昏迷多于清醒,醒来时也是不停说着胡话,此事可能并非王上授意」「更大的可能,是由储君北临君一手策划。整个王都谁都知道,北临君追求月姬多年而不得,因此与燕姑爷极为不和,多次派麾下剑手兹事」祁公子淡淡地说:「北临君对燕姑爷可说是恨之入骨,他的动机绝不会比司马道小」「王上病重,连巫庙祭师出手仍无力回天,想来已时日无多。身为储君的北临君,近来动作频繁,越发放肆,没有王上的限制,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姜卿月听得沉默不语。就因为一个女人引起的妒忌,而冒险将一个强大氏族变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这样的蠢事,只要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去做。但是祁公子所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因为储君北临君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楚王共有四子,次子平陵君才能平庸,但平易近人。三子池承君志向远大,举止得体有礼,在朝中大臣眼中甚至隐有君王之相的评价。四子申遥君身为王室贵胃,却孤云野鹤,极少在外界露面,但总体而言风评亦算不错。唯独身为长子的储君北临君,心胸狭窄,无容人气量。因自幼便被立为储君,养成其顺者生逆者亡的阴戾性情。更重要的是,北临君曾因追求姜卿月不得,而与燕离积怨。姜卿月自幼聪慧,她长袖擅舞,为人八面玲珑,处事交际的手段远远胜过她的两位兄长,在楚国早已声名远播。在十七年前姜国公过世之时,当时年仅十八岁的姜卿月,已是整个大楚国境内最美丽的女人。她有着国色天香的倾世美貌。每一个见过她的男人,都无不被姜卿月那不可方物的倾色姿容所震撼。当时就连被立为诸君,已有了后妃的北临君,亦无法避免地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难以自拔。姜卿月自幼已许给前燕太子燕离为妃,前燕虽与越国先后同被大周所火,但前燕太子躲过了一劫,被姜国公庇护于姜家,因此姜卿月仍属有婚约在身。但北临君仍然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亲自在朝堂之上,当着众臣之面与楚王提出要改迎姜卿月为妃的要求。当着无数大臣之面,北临君竟想强娶前燕太子妃姜卿月,不仅众臣哗然。楚王听后更是大怒。当年大楚与大秦时常交战,作为上代楚王最不喜欢,且身份非是嫡长子的楚留王,十三岁那年便被送往秦国王都充当质子,过了整整七年寄人篱下的生活。正是在秦国的时候,楚王结识了当时还是储君的前燕国君,双方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在楚王充当质子的那段时间,燕王是他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而前燕太子燕离,乃燕王留下的唯一血脉,他庇护于姜氏,同样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楚王自然不容许北临君的请愿,他当场责令北临君,以及其余的几位王嗣,从今往后不许再提此事。由于楚王的干预,北临君只得悻悻而归。姜氏上下为免夜长梦多,没过多久,姜卿月便与燕离成婚。二人大婚的当天,据闻北临君将其府上所有看得见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烂。如今楚王病重,已到逐渐神智不清的地步。姜氏将要面对着前所末有的严峻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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