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招式式势如破竹那剑每每削铁如泥吹毛断发(1 / 3)
待到师父同这老友能好好说上句话,他能好好吃上些东西,已经是掌灯时分。囷龙司好山水,躺在院中的凉榻上,便能瞧见漫天的繁星,星汉灿烂,若川流不息的江河湖海,有袅袅形状,引人无限向往。
他们的晚饭是一人一碗馄饨,还是别人送来的。夏小蝉开门接过,见是一位鹤发老翁,只说是给神医先生送来的,他面容恳切,言语尊重,将食盒交到夏小蝉手里,便鞠了一躬离去。夏小蝉也鞠一躬还礼,心中悄悄笃定了师父的话,或许那是真的,可是直觉也告诉他,就算问老裁缝,他也什么都不会承认的,他看起来……实在像个别扭的人。
夏小蝉叼着勺子偷偷打量着这个满身谜团的大前辈,因为打泥巴仗,这位美男子与那位美男子都洗了澡换了衣服,那位是日日见他穿惯的白袍大袖,没什么稀奇的,这位便换了个鲜鲜嫩嫩的浅粉色,这真是让夏小蝉好奇起他的年纪来。
分明听师父讲的那些,他至少该是个跟师父一般年纪的,或者跟忠平伯大人或者瞿大人一般年纪?怎么现如今看来,倒比师父还要小些……
“看我做什么?”
老裁缝一语惊醒梦中人,夏小蝉被拆穿了,便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又耐不住好奇,不好意思地问:“前辈,我有几个问题,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嗯——”老裁缝颇为赏识地看了他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看宫城子一眼,道,“你这徒弟可比你有礼貌多了,真是孺子可教。”
宫城子懒懒卧在榻上看星星,手里剥着花生,都懒得贫他,只饮了口酒,没理会。
老裁缝嘴角含着得意的笑,爽快答应了:“行吧,你问吧。”
夏小蝉得了应允,自然一百万个高兴,不自觉坐近了些。
“前辈,您既然是大夫,为何不曾叫什么医仙医圣,却叫老裁缝呀?还有还有,恕晚辈冒昧,您长得可比师父年轻许多,可我听师父的描述,您这样的大前辈,该至少有不惑之年才是啊?”
“嘿,你个小小虫,”宫城子眯着眼睛,假意批他,“师父我白养你这么大了,他哪有比我年轻那么多,明明看着差不多,小小年纪,眼神儿便坏了,依我看,剑宗那位是看走眼了,什么明察秋毫,不行不行。”
老裁缝哎呀了一声,打开一把檀香木扇,煞有其事地看着夏小蝉,问道:“小蝉,你可闻见什么怪味儿啊?”
夏小蝉闭上了眼睛,四处嗅嗅,复而又睁了眼,如实道:“不曾呀。”
老裁缝以扇轻点一下他的鼻尖,檀香幽幽钻入鼻腔,夏小蝉双目一亮,愣了一下,就听老裁缝笑道:“你再仔细闻闻,分明是好大的醋味儿啊。”
“嘿!你这老妖精,你可别带坏我徒弟,人家问你什么便答什么,这么多废话,明年我不来了……”
“哈哈哈,说你两句还跟个姑娘似的臊了!”
老裁缝合了扇子,不再打趣宫城子,只看向夏小蝉,在他眼前晃了晃扇子,以示他回神。夏小蝉这才从那香气中解放回来,打起精神。
“在听在听,晚辈在听!”
“嗯……”老裁缝点点头,又打开了折扇,想到什么似的,嗤笑一声才道,“这些事儿由我自己解释,倒显得怪矫情的,我小的时候,混江湖的都要起个名号儿,我就想,叫医这医那的,都太烦闷些,所以只叫自己裁缝,年纪大了,那大家便叫我老裁缝了,不过这年头似乎也不大流行了,你们小孩儿知道的,大约是那些白眉大侠?独孤求败之类的?也是有年头的人了。”
“啊……”夏小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经前辈一说,似乎确实如此呢。”
宫城子冷笑一声:“早说他是个老妖精,有人不信来着。”
夏小蝉不疑有他,更觉神奇:“如此看来,前辈真的是许长许长的大前辈了,却不知道如何驻颜有术到如此境界啊?”
“驻颜——”老裁缝听见他说的,果然笑出声儿来,“你这小孩儿,真不愧是宫家这小魔星带出来的,都学了些什么词儿呢?我是个大夫,自然有那些奇了怪了的本事,这是独门绝学,非我门下子弟,不能知道,所以这把年纪了,还是这个模样,想来我也已经不爱计算自己的年纪,大约……也有个百来岁?”
夏小蝉吃惊地捂了嘴,惊叹却还是从指缝里溜出来:“天呐,我这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宫城子闭着眼点了点头,懒懒道:“嗯,可不是吗,所以现在你得好好保守这个秘密了,不然小心被杀头。”
老裁缝瞥他一眼,骂了句无聊。
唯有夏小蝉一双眼睛睁得滚圆,眼中情感复杂,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又是羡慕,忽而又想到师父白日里的话,不免好奇更甚,脱口便问:“那是否赤殷夫人也是如此的人啊?前辈与夫人是神仙眷侣?”
“神仙眷——”老裁缝差点怀疑自己是耳朵不好,听错了,又想这小孩儿能知道什么,扭头便质问起宫城子,“你到底跟你徒弟都怎么聊的?神仙眷什么?”
宫城子坐起来连连摆手,急着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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