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积累在那儿,聊天页面往上拉能刷挺久,费忱一句一句回,弄得乔南镜不好意思总给他发无聊的消息,只卡着饭点打电话;可如果乔南镜不打过去,费忱不会主动跟他聊天。
人总忍不住得陇望蜀,乔南镜希望费忱也想他,希望费忱对他的喜欢能和他的一样深。
生日宴会来了不少同学,还有很多亲戚,礼物堆了两张长桌。乔南镜红着脸念了一点爸爸非要他说的演讲,在大蛋糕上挖出一小块,费劲躲开一直追着他的摄影师和长镜头,准备自己坐到院子另一边比较隐蔽的花架底下慢慢吃。
走近了才发现那儿早已有人,是乔述钦坐着,指间夹着的烟积了有点长度的灰,根本没怎么抽。
“大哥,”乔南镜轻声问,“你心情不好吗?”
“没。”
所有跟乔述钦打交道的人都不想看他拿出烟来,因为那基本意味着不管求的是什么,全部没戏。乔南镜不晓得那些,但他自己也靠观察知道大哥心烦时喜欢抽烟,否认不过是敷衍;可今天乔南镜也不好追问,见他把烟摁灭了,递蛋糕给他。
这一块切得好,上面有团完整漂亮的奶油花,乔述钦放在眼前转着瞧了一圈,勺子一压,花糊透了。
“闻起来都腻。”
乔南镜含着勺子尝了口,笑眯眯对看着他的乔述钦道不甜啊。
他有挺多话想跟大哥说的,但是那些内容似乎都不适合在“乔南镜生日”这天谈,因为他的出生对大哥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所以他安安静静坐着。
默默坐了会儿,乔述钦叫他:“乔乔。”
“嗯?”
才应完,乔南镜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噌地站起来,转头道,“等等我,一会儿说噢!”
他走进客厅角落才接这个电话,挂断后又溜出去。门口放着一个不厚的长方形包装,乔南镜偷偷摸摸望了望周围,捧到怀里快步跑回房间。
拆开入目是个简单装裱的画框,翻过来,画着惟妙惟肖的一只猫咪,仔细看去,毛色花纹就是乒乓丘,在拿爪子拨它那个饮水器里的水。打开后边的木压板,可以闻到纸上残留的一点水彩颜料的气味,应该刚画完不久。
乔南镜傻乎乎捧着看了好久,还压不下嘴角的笑。
费忱送给他的礼物。
飘飘地过了一下午,到九点多,留下吃晚餐的人都走了,花园里也已经收拾干净,只有一张摆满装饰鲜切花的桌子没收。
现在夜露重起来,室外放一夜切花基本都会发蔫,乔南镜想把他喜欢的几种搬进家里插瓶,路过花架附近闻到烟的气味,脊背一悚,小心翼翼转过去探脑袋,随即愕然。
“大哥?”
乔述钦随意应了声。
“这一会儿可有点长。”
拆了费忱的礼物之后,乔南镜整颗心都飞了,现在听见他这样说,微微一愣,才想起来刚才大哥似乎有话要跟他讲,而自己回的是“等我一会儿”,到现在都不止五个小时了。
他的脸迅速漫红,放下花坐到他边上。
“大哥,对不起……我忘记了。”
乔述钦问他:“刚才谁的电话?”
大哥见过费忱,而且他从来不随便插手什么,管得也不严,乔南镜不止把他当亲人,也把他当很值得信任依赖的朋友,学校里的一些事爸妈不知道,乔南镜都找他当家长处理,现在便也觉得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费忱的。”
“谁?”
乔南镜嘴角有点抑制不住的弧度,说:“就是那天在酒吧帮我的人。”
乔述钦一笑:“你喜欢他?”
虽然说这种话很让人害臊,乔南镜还是点头承认。
“我特别喜欢他。”
又小声补充,“只告诉你,不要让爸爸妈妈知道。”
乔述钦奇道:“你都十八岁了,谈个恋爱有什么?”
如果他是普通的十八岁男孩,跟女孩子谈个恋爱,乔南镜相信爸爸妈妈也不会这么不开明,可他不是普通的男孩,费忱更不是女孩。他就只能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费忱是男生啊。那个,不说这个了吧,大哥,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乔述钦说:“忘了。”
乔南镜瞪大了眼睛,他又说,“等时候到了就会记起来的,到时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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