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3)
阿瑜被困在房里,整日呆坐着,任谁来劝她也不理,一颗心都系在顾渊身上,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小妹。”池砚阳端了碗饭来,这几日阿瑜都没怎么吃下饭,眼瞅着瘦了一圈,他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将碗筷拿给她,菜式都是阿瑜平日爱吃的,“来,先把饭吃了。”
阿瑜摇了摇头,她实在没有胃口。
池砚阳瞧了眼门口把守的家奴,压低声音对阿瑜道:“我找到他的下落了。”
这话落入阿瑜耳中宛如救命的良药,瞬间湿了眼眶,张了张嘴不知要从何问起:“他,他……”
“他还活着。”
那就好那就好。阿瑜掩面而泣,总算知道他的一点消息了。
“三哥哥……”阿瑜红着眼拉住池砚阳的衣角。
池砚阳将筷子放到阿瑜掌心,“先把饭吃了,我慢慢同你说。”
按着他父亲的意思,是要池瑜死了这条心,可池砚阳舍不得见阿瑜如此痛苦,这可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私下里去查了关押顾渊的地方,为了不惊动他父亲,他没敢靠近,只是从看押他的人闲聊中得知顾渊受了刑,自然不会有人给他请大夫,想必活不了多久了。
阿瑜将从前止风拿来的药一应塞到池砚阳怀里,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心底一阵一阵抽疼。她还曾大言不惭的说护着他,倒是她将他害成这样。阿瑜压着嗓子带着浓浓的哭腔,“三哥哥,你最疼瑜儿了,替我去瞧瞧他好吗……”
他是多怕疼的人啊,受了板子尚且要养上许多天,更何况是藤杖。
“好,”池砚阳大掌贴着阿瑜后脑,轻轻安抚她,“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
顾渊被看管的极严,池尚清怕他跑了,手腕粗的铁链拴在顾渊纤细的脚腕上。他哪里有力气逃呢,藤杖将他衣襟抽碎了嵌在破烂的臀肉里,血没有及时去除,如今将伤口与碎布凝结在一起。饭还是给的,尽管他疼得吃不下,也还是逼着自己咽下,他得活着,活着才能见到阿瑜。可是伤口在溃烂,似乎还发炎了,倘若不是阿瑜一直给他补着身体,以他从前的身体情况,只怕是要直接死在藤杖之下。
池砚阳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顾渊如此狼狈的样子。他皱了皱眉,比他想象的糟了许多。从怀里掏出银子奉给门口看守的人,“麻烦帮我打盆热水来,我爹说别叫他死了。”
受了银子自然是要办事的,谁不知道他是池家三少爷,更何况万一出了什么事只说是池三少吩咐的,也能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池砚阳将他衣袍浸湿了,缓缓扯下来,原本凝结的伤口又重新渗出血来,顾渊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痛到昏厥。他将嵌在肉里的碎布一一去了,又上了药才算完。对顾渊而言无异于二次受刑,出了一身的汗倒是解了发热的苦。
“阿瑜她还好吗……”
这人一直未报上家门,眉眼与池瑜却有几分相似,不知是她哪位哥哥。
“你好,她便好。”将阿瑜给的药悉数放到顾渊身边,“这药你留下,还有这个。”池砚阳从怀中掏出一枚平安符放于顾渊掌心。
那平安符上的花样与从前阿瑜送与他的荷包一模一样,只是用料更为精致,将平安符翻过,背面是用金线绣的五个大字,‘池瑜思顾渊’。她早早就秀好了,一直没找到机会送与他。
“多谢……”顾渊红了眼,将平安符系在颈上,紧紧贴在胸口。
“好!好!好!”池尚清怒极反笑,自己真是养了一双好儿女。
“你本事倒是大的很啊,还敢假传我的命令!”说着一鞭抽在池砚阳笔挺的背后,握着鞭子的手微颤指着他,“你不是不知道瑜儿被内个下贱东西迷成什么样子,你想害死你妹妹不成!”
“爹……”池尚清每骂一句都抽上一鞭,这鞭子是他家家法,轻易不会被请出,可见池尚清真是气急了。饶是他收着力,鞭子的力道也足以将轻薄的衣料抽烂。池砚阳脸色微微发白,双手攥着拳紧贴两腿外侧,冷汗顺着脸颊流,他太久没挨过家法,久到他忘了家法带给他的疼痛。
池砚阳微微昂起头与池尚清对视了一眼,双手前伸,题、贴在地面,身子也跟着伏下去,牵扯到背后的伤口,又是一阵冷汗。池砚阳颤声说道:“求爹成全小妹。”
“你!”池尚清只觉得一股浊气堵在胸口,两步走到池砚阳身侧,抬手就是一鞭狠狠抽在他脊背上,立时间鲜血便涌了出来。到底是自己儿子,池尚清虽气急,到底不忍心,朝着池砚阳侧腰踹了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骂道:“滚起来去桌子撑着!”
“是。”池砚阳应了一声,捂着腰爬起身来,缓缓挪到桌边,双脚开立,两手撑在桌面。
池尚清从凌风手中拿过戒尺,将家法收起,戒尺不像鞭子,他也不用顾忌。
戒尺朝池砚阳身后砸去,池尚清心中气恼,手底下更是不留情,一把戒尺舞的虎虎生威。
池砚阳不似两位哥哥性子沉稳,这把戒尺几乎是专属于他的,池尚清生气便抽他几下。他爹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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