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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鼠我啊最喜欢摸黑吓唬人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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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拾好了吗?”

暮成雪早就穿好了衣服,背着他的大书包,探头去问周清。后者在卫生间盯了半天,试图想象镜子是岳父岳母,感觉看上去没什么胡茬,人也精神气很足,穿着简朴整齐,一扫刻板印象中富二代骄奢淫逸的风气,才放下心走出去,顺手接了暮成雪的书包。

“收拾好了,走吧。”

周清出了门,上锁的时候不经意瞄到手里的包,背带上已经摸出来很多小疙瘩,和编织物松散的绒毛。这个包他认识暮成雪的时候就见过,那时候就已经很沧桑了,这小孩省吃俭用用了很多年,上大学都没舍得换。

他想了想,上车之后打开导航,目的地却是市区的商业中心。暮成雪问他有什么事情,他说:“去给你爸妈买礼物。”

周清去之前已经联系过那边的朋友,告诉他们自己要送礼给客户,提前预留了一些礼盒,按理说他叫司机自己去拿就可以,但他没有,亲自拎着东西回到车上,手里多了个黑沉沉的包。暮成雪接过来,感觉没什么重量,随口问:“这是什么?”

“给你买的书包,该换了。”

暮成雪有点犹豫:“不太好吧,我书包又没坏,还能用......”

“什么东西都要坏了才换,你人坏了再换来得及吗?”周清说,“知道你肯定不要,所以我随便拿的,你不要就拿去给你妹妹。”

这也太明显了,哪家小姑娘用这种黑漆漆的书包,而且还没旧的能装。暮成雪叹气,还是把它换了,权当给个面子。周清看上去倒是心情挺好的:“你以前从来不随便收我东西。”

他好不容易维持的好心情,一到暮成雪家门口就又一落千丈,忐忑,不安,且恐慌。装作东张西望,他借着邻居家铁门照了照,确定自己仪容还算整洁,咳嗽两声,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暮行云,她先是小心地从缝里偷看,看到周清后面的暮成雪,就把门一把拉开,蹦跶着往屋子里跑:“哥哥回家了!妈妈,哥哥回家了!”

上次在医院里见面,继母还是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周清的样子,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在围裙上边擦手边让他们进屋。周清刚松了口气,把礼物放下来,就注意到继母对自己翻了个硕大无比的白眼。

他又有点慌了。

“都十一点半了,饿了吧?”继母对周清视若无睹,打发两个孩子盛饭布置餐桌,“把这个垫在桌子上再放汤碗,小心点。”

暮成雪的小家实在是太小了,每一寸空间都必须利用得片甲不留,桌子要折叠起来靠在墙边,吃饭的时候才拿下来。防止烫坏桌子的隔离垫被严丝合缝塞到挂墙式的碗架上,不占用厨房的台面。尽管一天三顿饭不少,油烟机外壁和墙面的瓷砖还是光洁的,看不到明显的油渍,就算是跟周家高薪雇佣的清洁工比,也是毫不逊色的程度。

他到哪儿都帮不上忙,老老实实去小房间呆着等吃饭。暮成雪上大学之后卧室就给妹妹住了,一架小床,一个破旧的木头书桌,乱七八糟摆了小学生的习题集和课本。旁边有个小小的书柜夹在书桌和墙角的缝隙里,几本书腰封贴着红白标签,显然是图书馆借来的。他正想再翻翻,妹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门口,问:“你在干嘛?”

周清一个激灵,把手收回来:“你......你还看鲁迅?看得懂吗?”

他本来是没话找话,结果妹妹阴恻恻地盯着他,张嘴就是:“凡走狗,虽或为一个资本家所豢养,其实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所以它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

“不知道谁是它的主子,正是它遇见所有阔人都驯良的原因,也就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证据。即使无人豢养,饿的精瘦,变成野狗了,但还是......”

“吃饭了,在这里说什么?什么狗?”暮成雪及时出现,救了这原本不可救药的尴尬气氛,“知道你是客人,客人不动手总该自己动脚走过去吃饭吧?”

芹菜炒虾仁,蚝油生菜,酸辣海带丝,西红柿牛腩汤,外加一个看上去很像买的卤菜。周清下筷子之后就可以确定这不是买的,味道很淡,外面的小摊都图口重吸引客人,卖这么淡的卤货早就倒闭了。不过放点香菜,芝麻油一拌,还是挺香。虾仁是手剥的河虾,背上开了一刀,虾线去得干干净净。海带丝那点辣味有跟没有差不多,但是恰到好处开了胃口,他在别人家饭桌上浑身不自在,也不好说什么,埋头干饭扒了两大碗。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继母好像才想起来有个客人,吩咐暮成雪:“把之前收起来的折叠椅拿出来,擦一下,要不然他没地方睡。”

暮成雪偷偷看了眼周清,果不其然,这大少爷听到要睡折叠椅,太阳穴附近青筋都爆起来了。家里地方小,几个人在客厅里一站,捉襟见肘的,周清自觉个子大占地多,找了个洗衣服的小板凳坐着,腿都伸不开,看上去很憋屈,又不敢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忍不住偏过头,轻轻笑了一声。

继母问他:“怎么了?”

“没事,椅子就不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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