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糖(1 / 2)
虽然把孩子生下来了,但因为宫口没开全,加上下来的太快太急,暮成雪下身撕裂得一塌糊涂。一般他这种情况,进了产房就算顺产也必须要侧切,可是他在车上自己生下来的,没这个条件,结果就是伤口四面八方分散开来,就差直肠也裂开了,缝合都缝了好久。
他生完孩子之后就因为力竭昏迷,缝针被生生疼醒了,忍不住叫出来。护士在忙着缝针,随口抱怨了一句:“唉,就怕这种,真的麻烦。”
暮成雪以为自己发出声音给护士添麻烦了,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嗯?你醒啦?”护士当机立断,拿了个面罩扣他脸上,“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暮成雪不明所以,吸了一口气全身发麻,又睡着了。护士这才放下心来继续缝合。在下体缝针不打麻醉,除非是分娩过程中,那个时候疼得根本感觉不到,她们以为暮成雪自己生下来要昏迷好久,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
周清根本没机会等暮成雪,大哥小弟一来就拉上他去看孩子。一个不到六斤的男孩,看不出来像谁,皱巴巴丑得很,周肆却很来劲,一直催促他给孩子起名字。周清脑子一片空白,就想着暮成雪会不会死,也没个头绪。最后还是周朝说这事情很重要不能随便,得挑个日子好好商量,几个人就准备直接回去了。
“二哥,你留在这儿干嘛?”
孩子有育婴室的护士专门看顾,暮成雪还在抢救,周清留在这里,实在是无用且多余。
周清犹豫了一下,问:“暮成雪要不要安排护工照顾?”
“他还没死呢?”周肆有点惊讶,随即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刻薄了,“那也得等人出来再说吧,要是出不来你不是白费心思。”
周朝给他出主意:“去手术室门口问问怎么样。”
几个人在手术室门口打了个转,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去问。小护士进去出来跑了好几趟,能看到手套上满满的血,递进去的药物也不认得,但是能看到好多医用纱布和止血垫。最后还是周肆拦了一下护士:“里面那个人怎么样啊?”
“在缝针。”护士很着急,但是还得耐着性子解释,“撕裂放射状,太多了,缝针需要时间。”
“那就是还在抢救?”
“算是吧。”护士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荀医生交代过,有人来问一律不会给准话的,因为说不定就直接把人丢在这里不管了。”
这护士嘴巴还挺大的,这都能往外说。周肆哭笑不得,请示大哥:“要不我们回去吧,等医院通知再说别的。”
暮成雪醒来的时候,不出所料,身边没人。护士不知道他失明,以为他可以按手边的呼叫铃,就没管他。麻醉药效一点一点退了,痛觉铺天盖地反噬回来,阴道口撕裂的痛和肚子残留的胀痛都折磨得他全身冒冷汗。好在下身插了导尿管,不用担心排泄问题。
他生个小孩已经耗尽了体力,营养针也没打,下身还在排尿,很快就饿的发虚。暮成雪几次恍惚着差点又睡过去,感觉自己再睡过去就不会醒了,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努力动一动身体,却连个手都抬不起来。
他就这么半梦半醒地躺了很久,病房外的动静逐渐喧闹起来,暮成雪不知道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天亮了。他只觉得很吵,吵得他没法睡,有人进了病房,给他换吊瓶,看了他一眼:“你醒啦?”
暮成雪认出来这是给自己缝针的护士,声音语调如出一辙,“很疼,睡不着。”
护士没听清楚,弯下腰贴着耳朵才明白他什么意思,“麻醉药过了,很正常的。”
“你家里人来了吗?没来的话赶紧联系他们,过两天导尿管拔了你就得自己去上厕所了。”
暮成雪想到狱中的父亲,操劳的继母和不懂事的妹妹,摇头:“他们都来不了。”
“你孩子的父亲呢?都生下来了,不管管?”护士看来不了解他的情况,唠家常一样问着,“那总要请个护工吧?”
“送我来的人……他们去哪儿了?”
“我哪儿知道啊,做完手术出来就不见了。”护士忙完了,对他说:“等会儿吧,荀医生来查房的时候你问他,你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暮成雪彻底不知所措了。他也猜到自己刚生完孩子,还不能备孕,短时间内没什么利用价值,但他没想到周家就这么把自己扔在医院不管了,也没有任何的安排。他不知道周肆得罪了秦熙熙,三个人现在回去已经为这事愁的焦头烂额,加上周肆不想给暮成雪早产背锅,一直刻意不提他,根本没功夫考虑医院里还躺着个产妇。
周清心里倒是还记着这事,但是荀铮今天不止暮成雪一个病人,忙完一个又来一个,也没找到时间给他说一声。他看了好几次手机都没消息,在想暮成雪是还在抢救,还是人快不行了。眼前的周朝和周肆吵得不可开交。
“既然秦小姐这么要求了,你去吧,反正丢的不是我的人。”周朝真的准备让周肆下跪道歉去,“当初闯祸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说了多少次了,宁等三分不抢一秒,撞了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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