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5 / 6)
的警惕和防备,就像是遇上了搅乱后宫的祸妃一般。
“这是在准备什么?”沈巽挤出一个笑:“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回沈公子,是皇后大婚用的饰物。”其中一个侍女回他:“震君下了命令,要按雷谷最高的礼遇迎娶皇后,眼见婚期近了,奴们今日去了内库取了饰物回来,先给皇后试试。”
沈巽嗓子似被刀剌过,豁得疼:“这样啊……”
刀疤男不发一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挥挥手,示意那两侍女快些离开。
待人走后,他才盯着沈巽,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兴趣:“原来天下第一死侍,栖公子也会如此狼狈。”
沈巽不给他好脸色:“你该看看你主人,他可比我狼狈多了。”
刀疤男呵呵一笑。
再往前走了几步,两人竟在亭中遇到了周海和她的贴身侍女。刀疤男不由分说地提起沈巽后领,将他往回拉。周海也注意到他们,便起身,叫住了刀疤男:“捌大人,我想与沈公子单独聊聊。”
刀疤男断然拒绝:“震君有旨,皇后这几日不得与沈巽相见。”
“就两句话。”周海走过来,将手放在他宽厚的掌背上,目光恳切:“望捌大人通融。”
沈巽也用手去扒刀疤男:“皇后懿旨,你便不听了?”
刀疤男瞥他一眼,用力甩开了他与周海的手:“周小姐,请注意您的身份,我也是个男人。然后抓住沈巽胳膊,拖着他往回走:“还有,我只听雷谷主人号令。”
周海向后踉跄了几步,被大侍女搀住:“捌大人,要注意分寸的该是您吧?”
周海抬起手,平静地打断了她:“罢了,今日也散够心了,回去吧。”
“可是小姐……”
沈巽正想转头看两人在聊什么,就被刀疤男按着脖子拽过了头:“如果不想害她,你就离她远些。”
沈巽看着刀疤男近在咫尺的,阴鸷的眼神,皱了皱眉,然后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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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巽意识到一件事,周海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得宠,甚至可以说,薛震对她毫无感情。她是长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没错,却并非不谙世事,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早被家族当做了稳固权势的棋子,嫁给薛震的命运,她逃不掉,也躲不开。
大宗族子女的命运,怎能握在自己手中?既然只能走向这样的结局,倒不如尽量让自己过得舒坦些。
周海不似他沈巽贪心,想要得到一位君上的身与心,因此即便身在这段混乱的关系中,也依旧能独善其身。
可是周海一定也没想到,她想要交好的沈巽如今也不再是薛震的心中人,不过是个可以随时丢到的玩物。
尽管知晓周海的接触怀有目的,可沈巽却依然难讨厌起她来,可能是因为在这深宫中,只有她愿意对自己好,也可能是他们不过是同病相怜。
到了夜里,薛震才从外归来。
他显露出疲态,眉梢和眼角,都挂着惆怅。沈巽下意识地想要关心,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卡了回去。
薛震坐在太师椅上,只是喝茶,一杯接着一杯,喝完一杯便让沈巽为他斟下一杯。
他广袖上的银器扫过桌角,叮叮当当地响,莫名令人烦躁。过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看向站在桌边的沈巽:“跪下。”
沈巽眉心一跳,却还是只能强忍住心头屈辱,跪倒在他面前。
薛震俯身,端详他半晌,倏尔一掌卡住他脖颈,叫他一时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
“所有人都能离开我,就你不能。知道吗?”
沈巽用力呼吸,这才嗅到他身上的酒气。他不答话,薛震牙又咬紧几分,却终归是不愿下死手,便把他扔到了一边。
沈巽趴在地上,眼泪水都溢出眼角,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着。薛震意味不明地注视他背影片刻,正欲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刀疤男的声音:“震君,今日从洛涯得得来的情报,您还没有过目。”
薛震面露不愉,但还是站了起来,捏了捏眉心:“这便来。”
他信步路过沈巽身边,像是一阵风一般,不曾停留片刻,连分毫象征爱意的余温都没有留下。
沈巽摸着自己的脖子,闭上眼,心底泛起阵阵酸楚。
“就在这儿说吧。”
薛震出了门,却没有走远。以至于屋内的沈巽还能模模糊糊听清二人对话:“沈公子……”
“不用管他。”薛震似乎嗤笑了一声:“更何况,洛涯的事,他不该也想知道?”
沈巽牙关颤了颤,随着二人的对话,脑海中再度浮现起洛坎的脸——他并不想知道洛坎现在如何。
刀疤男道:“第一件事是谷内的,关于您的婚事,二长老那边叫我向您确认,是否要提前婚期?”
听到这个问题,薛震沉默了一会儿,而屋内沈巽的心也因为这阵沉默,提到了嗓子眼:“是。”
薛震的答案算不得出乎意料,沈巽更是不由失笑,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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