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泰山压顶若等闲 舍身救美情何堪(2 / 4)
,仰头一饮而尽,“其实小桃哥已经替我教训过那两个混球,他们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你就不怕我在这汤里也下药?”阮棠奇道。
周欢抹了把嘴角:“我一看就知道大当家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肯定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我。”
阮棠闻言心中一动,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眉宇间透着一股痞气的男人来。
在两人方才你一言我一语的唇舌交锋的过程中,周欢始终保持着一种泰山压顶若等闲的态度,且不说眼下阮棠刺探不出周欢的马脚,即便这个男人真的有所隐瞒,能够在生死面前镇定如斯,也挺不简单的。
阮棠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这个男人不一般,和他以往见过的人似乎不太一样。虽然具体哪里不一样,阮棠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孟小桃会在自己面前为周欢说好话。明明是个阶下囚,周欢却有办法让周围的人都对他心悦诚服。
不得不说,周欢这人恐怕是真有几分本事的。
阮棠盯着周欢看了半晌,末了开口道:“起来。”
周欢依言起身。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周欢愣愣地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得锃锃两声,周欢手脚的镣铐应声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阮棠的刀十分快,周欢来不及眨眼,手脚就获得了自由。别看他看上去神色自若,镇定如松,实际心里着实地捏了把冷汗,若刚才这刀是冲自己心窝来的,恐怕周欢现在已经小命不保了吧。
阮棠收刀回鞘,转过身背对着周欢道:“我阮棠说话算话。说过给你三天时间,自证清白,如今三天已过,你走吧。”
说罢,阮棠丢下一个人呆立在原地的周欢,快步离去。
“什么!?大当家,您放走那姓周的小子了!?”
一身秀才打扮的男子是清河寨的二当家,俞浩然。听说阮棠放走了周欢,他上前一步道:“您查清那小子的身份了?”
“没有。”阮棠摇摇头,“但我也无法证明他是我们的敌人,既然如此,我没有理由再把他扣留在寨中。”
俞浩然听了,也只好撇撇嘴,小声嘟哝道:“但愿那人别是个奸细。”
俞浩然以为阮棠听不到,其实阮棠把他的这句嘀咕听得一清二楚,不过阮棠并不打算追究,毕竟这阵子清河寨实在是太鱼龙混杂了,二当家这个人心眼比较多,平时就爱想东想西,这种时候难免会有些神经过敏。
阮棠摇摇头,甩开脑子里的杂念,眼下比起周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做。
今年一开春兖州就碰上了大旱,寨子里几乎是颗粒无收,阮棠不得不率领军队,到各地劫掠搜罗粮食。清河寨劫粮向来墨守一个成规,那便是劫富不劫贫。偏偏清河寨的人又是一群民风极其彪悍的游民散勇,与盘剥压榨底层佃农的大地主有着血海深仇,一个个杀人如麻,手起刀落时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作战之凶猛是官军根本没法比的,因此各地的豪绅地主对他们束手无策,又恨又怕。
这一日也是,阮棠带领着百余轻骑精兵,冲入清河寨西北的离狐县附近,与当地的千余官兵展开激战。那些乡绅们远远地一看到清河寨的旗帜,便也顾不上其他,吓得望风而逃。阮棠一马当先,率领骑兵在官军之中横冲直撞,不出一刻钟,人数十倍于清河军的官军竟然被打得大败,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阮棠带着清河寨的弟兄们一举攻入庄中,打开粮仓,将其中一半分发给了庄里的贫苦佃农。这些佃农原本就吃不上几口粮,如今得到近半数的粮食,早已是欢天喜地,有不少人早就听说清河寨的名声,甚至想要跟着阮棠走,但是都被阮棠委婉拒绝。
最后,阮棠带着剩下的余粮,班师回寨。
尽管这次众人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凯旋而归,但是阮棠着实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一仗的收获,只够全寨上下吃一个月。而凛丘这一带,早已被他们差不多洗劫一空,一个月过后,他们又该上哪儿去劫粮才好?
带着这样的烦恼,阮棠来到山寨附近的一座小山丘上,他站在山顶,举目远眺。兖州大地之上到处是天灾肆虐之后的满目疮痍,干涸龟裂的土地上寸草不生,而在如此凄惨的景象之中,唯有凛丘城的那片亭台楼阁中依稀传来歌舞升平之声,仿佛与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实在不行,恐怕只有攻入凛丘城了。”
阮棠注视着那片富饶之地,自言自语地道。
然而凛丘城高壕深,易守难攻,想要攻进去谈何容易?何况,凛丘城还有沈惊月那个棘手的家伙。
阮棠陷入纷乱的思绪当中,却没有注意到,一个脚步声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他的身后。
猛然间一阵寒风从背后袭来,阮棠一惊,在意识到危险的瞬间条件反射地侧身一躲,锋利的剑刃贴着他的面颊掠过。
他大吃一惊,只见眼前黑影一闪,还未看清楚来者,紧接着又是几道寒光直逼面颊而来。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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