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完了就一个人走(1 / 2)
电视剧里演的绝症都能治愈,我不可能有那样的运气。
其实祁修明给我找医生,并不是为了救我的命,他只是给我选择,让我挑一种死的方式。我开始能明白他了,就像他看我是透明的,我看他也变得透明。
祝医生说,我脑子里还有淤血,需要开颅。
这一听着很疼,而且成功率极低,就算有微乎其微的机会,也会发生各种状况,比如变成瞎子、傻子、半身不遂或者植物人。
最重要的是,手术要在国外做,我不想死在那里。
我没慌,祁修明也冷静。他坐在藤椅上抽烟,肩膀上晃动着细碎的阳光,我盯着他一边脸看得入迷,他连耳廓都好看得要命。
“要不要试?”他忽然开口,把自己嘴里的烟递到我唇边,眼神扫过我时,让我莫名想起当年他被我爸踢成胃出血时的样子。
当时他捂着肚子,嘴角淌着血,弓在地上像只被开膛剖腹已经奄奄一息的狼,仍掀起眼皮盯着我这个刽子手看。我怕那眼神太凶狠,但回看时,发现里头其实没有任何恨意与难过,就像现在。
“不试。”我在烟上吸了一口。
他又收回去继续抽,抽完了摁熄在铁扶手上,然后捏着我的脖子起身,掸掸裤腿,说:“那就不试。”
从医院回来,我们又做了,现在每天睡觉前都要做。
我吻他的嘴,浑身汗淋淋地去勾他的舌头,问他:“我比你先死的话,你会哭吗?”
他沉默了两秒,好像在设想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之后回答我说:“不会。”
我猜他也不会,毕竟我爸妈死他都没掉眼泪。不过他就算想为我哭也没机会,我不舍得,也不允许,他得陪着我,永远陪着我。哪怕乱伦的人死后必须进十八层地狱被各种小鬼嚼成齑粉他也得陪着我受苦。
爱谁就要为谁好吗?我没有那样的觉悟跟美德。
从决定不去试那个成功率不到万分之一的狗屁手术那一刻,我就在给自己挑死期了。
我发现我其实蛮幸运,从我知道自己要死到现在,大概过去两个多月了,居然还有机会过生日。
那就生日那天。
祁修明现在不工作了,整天呆家里陪我,好像我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大肚子孕妇。他被我嘲笑了以后又问我想去哪儿,我怎么听都觉得自己在被咨询遗愿。
遗愿就遗愿吧,我想回老家看看。
他同意了。
我在飞机上希望一场坠毁的事故,但是没有。安全降落时,天下着小雨,导致春季多了一种雾蒙蒙的湿冷,我对这里的记忆通通不太美好。除了祁修明。
很多人管老家叫故乡。我的理解是——故去的乡,我的老家死掉了。城市变了样,街道越来越宽,灯光流丽,老房子越来越少,剩下的横在街角像剜不净的疮。每天车水马龙,你只管往前走,没有谁会等你。
祁修明没带我回家,他订了套房,如果我不说走,大概能住到死。
我想喝冷饮,他不让,现在只能喝白开水,白水也就算了,我洗完澡敞开腿在沙发上躺好他都不看我一眼。
他好像比不工作还忙,穿着正经的西装,在视频会议前交代各种事,说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大概是准备撒手不干的意思。
我居然看硬了。
外头雨在窗玻璃上爬,弯弯曲曲像谁在哭,但听不见声音。
我钻到桌子底下,掏出他的鸡巴舔,他那玩意儿很快就硬了,塞得我嘴好涨。但他开会的语调还是很正常,他甚至脱了鞋把脚压在我鸡巴上搓,搞得我很快跪在地上射出来。他又掐着我下巴把我提到怀里亲了一口,叫我乖,他说他现在有点忙。
我以为会议结束了,扭头看屏幕才发现他只是关了画面。单听声音,那头的人估计认为他在跟宠物狗说话。
我有些受冷落的丧气,老实缩回沙发上,趁他忙的功夫,一个人偷偷出了门,去了以前的家。
关于爸妈,我从来不觉得怀念,我爸该死,我妈是神经病,我只是想念我哥,那个房子里有他对我好的记忆。
该打个伞的,我只是忘了。大家都打伞,只有我淋雨,像在演苦情剧里的蹩脚戏码,又显得格格不入了,我讨厌被人注目。
我家那栋楼快要荒废了,糊着小广告的白墙上印着大红的拆字,楼上还剩寥寥几家住户。我明明才离开没几年,这里已经像是上个世纪的遗物了。
家在六层,我坐在堆着灰的楼梯口抽了一根烟,到底是没进去,因为我握到门把手时才发现自己早没钥匙了。
姑姑家离得不远,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竟然溜达到了她家楼下。我到时,刚好碰到她女儿正在小区的便利店买牛奶,她其实该叫我表哥,但从来没叫过。
“你怎么回来了?”看见我,她脸上显出惊讶以及一闪而过的恶心,很快又客气地问,“来看我妈?上家坐坐吧。”
我跟在她身后上楼,思考着姑姑是不是身体不好,直到进家门看见姑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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