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1 / 2)
简单用过早餐后,江今序掐着点给迟请青送来了药。
不论迟请青首先瞥见的是深色大药丸,还是那被热水冲化开了的药液,两者谁都无差,他几乎是在目光撞上这繁多药物的刹那,舌头便循着往昔记忆,呼唤醒了沉睡的味蕾,不自觉分泌出浓郁苦味来。
迟请青固然对此反应再熟悉不过,他住院的那阵子里服用过的药鲜少配合糖衣,就着水吞咽时在口腔内炸开的苦由喉咙贯穿至全身,导致他一整天都兴致蔫蔫。尽管每次迟请青服药后阮净琳都会买来高甜度的果汁糖,但经久不散的苦味总是令迟请青尝不出其他味道,吃什么都如味同嚼蜡。
当江今序把碗沿送到迟请青唇畔,他那原先因呼吸而微微张开道小缝儿的嘴瞬间合严,迟请青生怕自己的防守不够森严,又将双手交叠,以其堵住了嘴。
江今序等迟请青完成一系列无效动作,转身把盛放药的碗摆回床头柜上,然后安静的看着他。
“不好吃,”处于手掌覆盖下的嘴发出闷闷抗议,迟请青思来想去后老实的交代了缘由,“每次吞药我都难受的想吐。”
江今序过去坐到迟请青身边,他极具安抚性的拍了拍迟请青弓起的背,待人彻底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大有要偎在他肩头的架势后,江今序出其不意的从兜里抽出瓶药丸。
迟请青的心情格外复杂。
“听话。”江今序把药倒进掌心,他平稳的移动着那只用来引导迟请青吃药的手,将其贴至迟请青唇珠的正下方。
江今序仍保持着偏头去跟迟请青对视的姿势,他无需讲什么为迟请青身体好的大道理,江今序就安静的以一种温柔到快要渗出水的眼神凝望着他,便神奇的奏了效。之前遇上吃药,屡屡感到头皮发麻的迟请青此时竟不觉这卡喉咙的药有多碍眼了。
迟请青半信半疑的打开了嘴。
江今序把循循善诱这一词拿捏的十分到位,他见迟请青态度动摇,也不急着收手,反而是由着迟请青的舌头肆无忌惮的去卷躺在他掌心内的药。
舌头爬过江今序的手心,捎来了温软触感,它一寸寸蔓过表面的纹路,把皮肤舔的湿淋淋。
迟请青格外照顾江今序,所以就私自给他降了场鼾甜的雨。
江今序在深吸一口气后顿住了呼吸。他感慨自己那几处被迟请青舔过的皮肤实在太薄,而迟请青带来的温度又着实烫过了头。倘若江今序是方才淋落的新雪,那迟请青就不仅是在烧他,这更偏向于一种从外到内、要把他征服透底的的煮。
迟请青灵巧的舌头终于捉走了江今序倒出的药。
在舌头裹着药重回口腔的途中,迟请青因处理不当,导致有一颗药擅自翻出了温热的包围,滑坠到唇角半落不落几近溢出。
江今序没顾得上多想,他赶忙伸出手指,及时卡住了那颗药。
江今序的指腹为顶住药也算拼尽全力,它跨过迟请青的唇角,直接探至不设防的口腔,跟迟请青的牙齿来了个亲密接触。
迟请青的牙齿长得很是平整,他不比江今序摹着棱角的尖锐虎牙,故而江今序毫无顾虑迟请青会像商店里摆着的整蛊鲨鱼玩具一样,在江今序戳到某颗未知的牙时,会狠狠的咬痛他的手指。
迟请青是甘愿在恋人面前收敛利爪的猫,他给足江今序支撑,让江今序以后不必在如过去般孤身处于奔向他的玻璃桥上提心吊胆。
迟请青甚至拆除了这座极具危险感的玻璃桥,令江今序在新替换的木桥上走得坦坦荡荡。
未得允许不能合拢的嘴因长期借外力撑开的缘故,使得那下颚也跟着发酸。迟请青哼唧了半天想让江今序轻点儿,结果溢出的声音全部不成调,即便细细听来,也只是连绵的唔唔。
迟请青换了一种方式,他打算找点什么分散下注意力。
目光随之迟请青低着的头垂落,最后聚集在江今序指甲盖与周边嫩皮交汇的白月牙上。
江今序不知何时察觉到手背蒙了层飘然潮意。
起初,他以为这是迟请青含东西久了而淌出来的涎水,正准备打趣着给人擦干净呢,结果定睛一看,那丝丝凉劲儿的来源是迟请青划过脸侧滴下的泪。
放在餐桌上装满碳酸饮料的高脚杯里隐隐有什么东西洒了出来,它凝在桌面,自觉成了个有模有样的形状。若非要详细形容的话,那大概是钟情吧。
与之相隔的空杯子中盛了份空气,细碎的光从窗格钻进去了,对它虚晃个影。
另一束光经由折射,扫过了江今序的睫毛。
江今序发现,旅归似乎又到了热恋的季节。
迟请青近来几乎没怎么跑过工作室,他老闷着头在书房忙活。盘算起他病假应该超了工作室规定的额度并有效起疑的江今序把耳朵贴在虚掩的书房门上,江今序这一姿势久到把自己耳垂的软肉压出几道红色褶皱,满脑子无限循环一门之隔后迟请青翻阅书本或写字时笔尖带起的沙沙声。
江今序在心里默数完五个数,作不经意推门,再假装来句轻飘飘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