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烟(1 / 2)
江今序在厕所待了快有半个钟,期间迟请青数次把耳朵贴在门上,最多能听到的只有里面开到最大的花洒溅水声。
江今序出来后,迟请青趁其翻衣服的功夫潜入厕所。
里面并没有一场淋漓后堆积不散的白烟,洗发水沐浴露摆得整整齐齐,就连水闸都是朝向蓝色那头。
非要说在这由白瓷砖围成的狭小空间里揪出来什么蛛丝马迹,迟请青环绕四周,瞥见了垃圾桶里莫名多出的、撕得参差不齐的卫生纸。
剩下的细节就无需深入探究的必要了,江今序不在旅归的几年内,迟请青曾抱着寄托念想的外套,大清早冲进卫生间做过什么,他自己心知肚明。
迟请青正要蹑手蹑脚溜回卧室,当作不知情的样子,谁知转身就被江今序抓包,堵在了厕所门口。
一时间,气氛远比洗澡后没有冒烟的厕所更尴尬。
迟请青艰难的咽咽口水,他余光无意扫到江今序手里握着的滴管,顿时警铃大作。
“我不要。”迟请青后背一凉,他连连退步,人直接被逼到了厕所角儿里,险些踩到滚去墙角的搓澡球。
江今序态度强硬的按住迟请青的肩膀,倒是他反常的拒绝惹得江今序面色古怪,江今序给滴管注了些水,然后把人制服在身下:“闭眼。”
迟请青预想中的香艳画面并没有如约而至,他只觉鼻腔一阵湿润,痒痒乎乎比方才好受不少。
睁开眼,是江今序举着滴管,为避免迟请青被呛到,他小心的先将水珠在手背晕染开,才敢给迟请青的鼻子施水,帮他缓解症状。
“谢谢。”迟请青捏了捏鼻梁骨,好掩饰刚刚会错滴管用意的心虚。
江今序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在对着池子冲洗滴管时,他猛然领悟过来迟请青扭捏的真正含义。
不仅在胡思乱想,还不学好,满脑子往黄色废料飘。江今序的目光渐渐暗了下来,搓滴管时指节发力也愈显粗暴。
他用三个指头扣稳住玻璃管身,使其躺在掌心。江今序的小拇指扶住出孔,大拇指则自如挥动,随水流走向,把滴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清洗一遍。
迟请青在旁边安静的看着,看着看着就不对劲起来。怪只怪江今序的手法勾起股难以言喻的熟练,仿佛是在对昨晚的复盘。
迟请青的身体竟诡异的和江今序手中拨弄的玻璃管产生通感,他由着欲望在身体畅通无阻的窜来窜去,恍惚认为那节玻璃管已然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江今序的所作所为,是在宽慰安抚他。
迟请青的手不自觉攀上了腰,他去捞扯松紧带,防线虚虚的卡在裤子扣儿的上空,蠢蠢欲动。
小动作尚未成功,他正要掏进去的时候,却被江今序抢先扼住了手腕。
“醒醒。”江今序看了看迟请青裆/部,又若有所思的对比滴管,半晌,他将手里的东西拎起,不知揣着哪种心态,朝迟请青摇了摇。
绯红从迟请青的耳根一路直上,烧到了眼尾。
今天两人谁都未提准备早饭,一人是没这个心情,另一个则是手艺有限,且个别部位还酸胀着呢,压根施展不开。
所以,江今序和迟请青格外默契的去了附近的早餐店解决。
现在正值上班上学的高峰,他们来时,早餐店内的位置已全部有主。
雨停了,江今序与迟请青短暂商量后,选择了店外的木桌方凳儿。
江今序端了碗面,迟请青要了茶叶蛋跟豆花。
“小伙子,豆花加糖还是加盐啊?”从大保温桶里盛完豆花的阿姨抹了把手,等待迟请青挑选口味。
迟请青接过找零的硬币,他偏头,盯着双腿岔开,正坐在方凳儿上聚精会神拌面的江今序,直到一筷子面送进嘴里,江今序的喉结随之滚动,
迟请青这才在阿姨的第二遍发问中找回了神。
“加糖。”
江今序似乎注意到了迟请青投来过分炙热的目光,筷子挑起的时,他将其搁在指尖静置,倒是饶有兴趣的扭头,看迟请青在做什么。
迟请青急于避嫌,便没话找话与阿姨攀谈起来,好让江今序忘却自己的偷窥。为效果更加逼真,迟请青索性心一横,话也跟着狂了起来:“加三勺糖。”
他端着上层浮满白糖的豆花坐到江今序对面,江今序替迟请青敲开了茶叶蛋的壳,他作不经意瞄了眼迟请青的碗,话说的意味深长:“我倒是不清楚你现在那么嗜甜。”
迟请青一愣神,把豆花搅稀了大半,才反应过来,江今序这是在记拒绝他棉花糖的仇。
稀了的豆花喝起来没有那么好的口感,且化不开的糖变得喧宾夺主,迟请青只觉得它涩得难以下咽。
饭后,江今序监督着迟请青把药服下,两人遂一同坐进了车里。
天是灰蒙蒙的,迟请青打着火,他有一瞬间觉得, 这很像江今序点燃了支烟。
再抬头,云层献殷勤般让路,小束灿光宛如破壁,层层穿透后,送达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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