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冲刷掉冰冷的茶水(1 / 1)
这年头怎么连系统都这么粗俗露骨啊。你脸一红,偏不如它的愿,接着就在男人不舍伤心的眼神中选择B项。
首先你不是渣男其次你不是渣男,就这么做了显得你多随便。
男人恋恋不舍地看着你的手指,嘴里低声呼唤“主人…”
你拍了拍衣袍站起身继续保持你皇帝的威严:“还记得受伤的事吗?”
“奴才……”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你的神色,你不悦地皱了皱眉。
察言观色倒是学了个机灵,该记得的却尽数都忘了。
“不记得了。”他被你严厉地瞪了一眼后立马低下头,再不敢窥探你的喜怒。
许是跟着那群势力的太监宫女学的吧。你在心中为他开脱,他只是想讨好你罢了,连自称都是宫中下仆所用。
不止于此,你又回想起最初的时候,他百般抗拒被别人触碰。你记得你曾对他说过:想服侍主人的影卫最要紧的,就是身子干净。
手脏已经无法避免了,心干不干净与你无关,左右你没想玩弄他的心,但是身子若脏了,对你来说可就一点价值都没了。
所以他从前,凡是有人在的地方,除非你要求,否则几乎从不露面,更别提让别人这样不体面地拖着回去。
此时你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无奈。既是受了伤你本不欲再与他如何,然而他如今这副样子,时时刻刻牢记你的喜怒,好像离了你不能活一样,你又该如何安置他呢。
门外的雪又开始下了。断断续续,延绵不绝,是剪不断的一团乱麻。
你不介意提点他:“按规矩你该自称属下,然如今你已入东三所,归属朕宫内人,自称我亦无妨。你待会便回自己的住所,过几日朕让温钰为你安排教养嬷嬷,你腿伤尚未痊愈,没什么要紧事就呆在那里少出门。”
他连连点头,只在最后问了句:“我不能……向您问安么?”
你睨他一眼,接着说道:“你要谨记,你以男子之身深入宫禁,行事要检点,切莫失了分寸。”
他张了张嘴,又悻然合上。
你知他想问什么。天家恩德,雨露宠幸,一举一动皆是权衡,又怎么容得下他置喙。
一颗没用的棋,一个无用的人,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了实际的价值,你又怎么会愿意再分出心思给他?
新的影申已经补上了空缺,那么原本的存在,就将再无意义。
你来时并未拿伞,这雪虽不大,落在身上却也是一片湿意,平白要被温钰催促烘烤好一阵。你不愿孤身回去受温钰的唠叨,索性坐在床上等他来寻你。
男人从床上爬下来,身着单衣怯怯地跪在你面前,长睫遮掩下颌微收,眼睛再不敢直视你。
你无聊地端详这副依旧古板无趣的面孔——泪痕冲刷掉冰冷的茶水,又被寒风吹得干在脸上,苍白的唇几近裂开。
你忍不住回想他过去的样子,殷红的唇平静的眸,消瘦的脸颊上长着恰到好处的五官。你从来都是最喜欢意气风发的少年的,他却例外,是那规矩到枯燥的性格给你了几分想要探究的欲望?还是你觉得影卫忠心又干净?
现而今你已说不清了,只是人各不同,如今他变了性子转了脾气,你反而不适应了。
“主人?”是他在叫。
你“嗯”一声。
“我叫什么?”
叫什么?你低眉扶额,叫什么呢?
雪渐渐停了,冬日的太阳不甚温暖,浅淡的金光照在漫天的雪地,堆成片的雪花倒也开始融了些。
往事已逝,天亦放晴了,那便叫霁吧。
你看向屋外寻来的温钰,从床上站起来的同时踢了踢地上的人:“周霁。”
地上人惊喜的样子足以感染整间屋子。他如获至宝地向你道谢,你好心情地跟着温钰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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