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白梅2(2 / 3)
天她是被一阵喧杂的吵闹声惊醒的。
“快来快来!找到小姐了!在树洞里!”
她拼命挣扎,小七为了保护她甚至一口咬上了一个杂役的臂膀。但她还是被带回了何府。
被锁在房间里的她不停的哭不停的哭,直到嗓子哭哑了,眼睛哭花了,房门才被再一次打开。
来人是最疼她的娘亲,以及,站在娘亲身后,身上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的何七。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真的是哭花了,小七是不放心她从狗洞爬进来找她的吗?不,不是,小七是跟着娘一起进来的,是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走进来的!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何薇依仍然记得,那天娘问她:
“依依,你想何七做你的贴身婢女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她高兴坏了,她当然愿意!欣喜地奔过去牢牢抱住破破烂烂的小七,她也从后者眼里看到了狂喜的光芒。
她记得那天晚上娘把小七叫进房里呆了很久,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晚娘和小七说了些什么,只是小七从那间房出来之后,不再叫她依依,改称呼她为“小姐”。
贴身婢女,贴身婢女,难道不是每天贴在她身边陪她玩各种游戏的吗?她听说别人家小姐的贴身婢女都是这样的。可是她的小七,每天天不见亮就要跟着那些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男孩子一起去训练场舞刀弄剑,一直要到太阳西沉了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来。
要是早知道做贴身婢女是这么累的活,她先前就不该答应的。不过小七每天都很开心,总是把“夫人和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挂在嘴边。
她娘对小七确实很好,总是背着她把小七叫到房里一呆就是几个时辰,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小七是越来越厉害了,厉害到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看到小七都会被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的地步。可她娘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终日缠绵于床榻,连她去看望,娘也只是浅浅地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笑笑。
又是一年除夕,整个何府上下都充斥着热闹喜庆的氛围,只有她和她娘住的小院里覆上了层层白雪——其他院里的雪早就被杂役打扫干净用来堆年货了。
小七也时常给她娘扫门前的雪,可头一天刚扫完了的,第二天又会铺上更厚的一层,只凭小七一个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扫尽的。
她趴在娘的床前,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和娘一起看窗外银装素裹,大雪纷飞。
娘缓缓地伸出手,轻合手指握住了空气:“这几天白梅该开了吧,往些年这时候我都要去一趟安娴寺赏梅的。”
苍白的手指缓缓收回,把指尖伸到鼻下轻嗅,她娘嘴角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我好像闻到了,白梅的香味。”
她也凑热闹地伸长脖子去闻娘的指尖:“没有啊娘,我什么都没有闻到。”脑袋被揉了揉,脑门被娘含笑弹了一下。她却眼里一亮,匆匆跑出门去寻小七。
她和小七都长大了不少,钻后院的狗洞显得有些费劲。回来的时候带了大捧白梅,要保护娇嫩的白梅花儿不被压倒,又要钻过狭小的狗洞,可费了她们不少的功夫!
满满的白梅铺在了娘的床头,她好久没看到过娘这么开心的笑容了!钻狗洞沾了一身的雪泥也是值得的!
她的娘亲,在除夕那天,在漫漫的梅花丛中微笑着闭上了眼。
娘死后没多久,隔壁的院里又住进了两个美艳的妇人,一样的鲜红丹蔻和口脂,一样的眼尾高高扬起鼻孔看人,一样视她这个没妈的小草如眼中钉肉中刺。
她在何府里的日子越发难熬,只能依慰着变得越来越厉害但也越来越寡言的小七,靠小七在府里的一点威慑勉强度日。
直到某一天早上,她被府里的婆婆摇醒,让她早点起来做好准备,下午嫁人。
嫁人?嫁谁?
墨家的二公子?是谁?
她好像听父亲提起过,有个不小心迷路到她院里的公子对她一见钟情,就是这个墨二公子吗?
算了,这不重要。
她要嫁人了那小七呢?小七怎么办?和她一起嫁过去?太好了!嫁给谁无所谓,只要能和小七在一起,只要不用再呆在何府,那就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急急忙忙收拾好所剩无几的细软穿上大红的嫁衣坐上了大红的喜轿,小七也破天荒地脱下了黑衣换成了一件粉色的短打,胸前还戴了一枚艳丽的红花,站在轿旁与她同行。
她掀起大红的帷幔,看到那些住进她娘院子里的女人们,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死死盯着她,不是嫌弃,不是嘲笑,不是蔑视,而是深深的深深的,
妒忌。
新婚之夜,她是抱着匕首度过的。在喜轿上给她送亲的媒婆详细教导了她新婚夜要行的人事。她被吓坏了,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小七给她防身用的匕首第一次使用就是在她大喜的这一天,尖端死死对准前方的男人,墨二公子,她名义上的丈夫。如果面前的男人敢硬来强迫她做什么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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