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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半夜爬床酥胸半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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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琴绞尽脑汁终于想了起来。

想起来了她为什么会昏,为什么会气血上涌,为什么会一口恶气顶在胸口眼前一黑。

她掀开被单,夺门而出,站在山坡边边向下眺望,只看到乌漆麻黑中的一抹红光。

露似真珠月似弓,山中的夜是凉的,一阵风起,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紧紧抱住了臂。

“披上,仔细受寒。”

一件厚外衣及时搭了过来,丁小琴顿感温暖。

他说的、做的和她老爹一样,只不过他温柔,老爹分外急躁,关心完总要疾言厉色一番:

“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个儿,干脆嫁出去得了!不然不晓得老子死逑喽你个娇妮子活不活得下去!”

言犹在耳。人去楼空。

不,是人去屋毁!老爹的屋子,她从小长大的院子被烧得面目全非!

早几个时辰前,丁小琴和秦伟忠从淀里头上来不久,离她家院子怕还有里把路就看到远处火光冲天。

丁小琴还纳闷来着,以为哪家在烧秸秆,但季节不对啊。

直到……

“走水咯走水咯!丁家完了!”

“小琴你还在外头耍啊?出大事了!”

“你老子的院子着了!”

“快烧穿了,你个女子上哪儿去了?我们想救都没法救!”

“你老爹没了,屋子也垮了。我就说屋子不能没人住吧。”

“女大不中留,烧完算逑了,你快寻个去处。”

“去大队,找严队长,快!”

屯上人你一言我一语在丁小琴耳旁叨叨叨,把丁小琴都说懵了。

她走近一瞧,“我滴个乖乖!”

不知哪个狗日的点了把火把她家给烧了。

火势忒大,里头又没人,救火的意义不大。

丁小琴眼睁睁看着家就这样被大火吞噬啥都做不了!

“叔,莫去。”她叫停秦伟忠的前行,要他放下手中的水桶,异常冷静,“没用的。烧得这么旺,救不过来了,别伤了你。”

她转身想逃离现场,岂料一时急火攻心昏倒在地。

秦伟忠惊慌失措,抱着她狂奔几里路,幸而卫生所还留有夜班医生。

夜班医生原是位老中医,一剂汤药送下去,丁小琴脸色转好,秦伟忠悬着的心方才落地,又抱着她跑回去,安安生生地把她放在炕上才敢歇口气。

他知道,这女子今儿个一进屯子就接二连三受各种刺激,她小小的身子受不住。

眼下,山下那院子还在红光中噼里啪啦作响,看势头不烧个彻夜,不烧个干干净净不会罢休!

“今夜,谁都别想睡好。”

丁小琴颤抖着、抽泣着、咬牙切齿着……

秦伟忠则柔声道:“别看了吧,徒增伤感。”

她噙着泪转身,正撞击在他胸膛上。

“好疼……”

她忍不住了,先头压抑着的呜呜咽咽彻底变成了号啕大哭。

哭院子,哭老爹,更哭自己。从此,她当真是孤女了。

本预备回了屯子,安顿好老爹后她就独居,再去队上安安分分搞养殖,一个人也可以勉强把日子过下去。何曾想……

“何曾想……连半点念想都不留给我……我……”丁小琴泪眼朦胧,断断续续说着:“是我,是我啥都留不住……都怪我……都怪我……”

她哭得昏天暗地,秦伟忠劝都劝不住。

既劝不住便不劝了,他默默守在一旁。

丁小琴捶胸顿足,“人没了,物都不剩一星半点……我真该死!我,我没守住家,我……我不孝!”

她瘫坐在地,双手扇自己嘴巴,比母老虎下手都重,嘴角一下就渗血了。

“住手!”秦伟忠呵止道。可哪里能呵止得住,丁小琴像着了道,扇得自己七荤八素头晕眼花,不顾脸已肿得老高。

“够了!”秦伟忠几乎是咆哮,惊得丁小琴一怔,“你不疼,我疼!”

他把她搂在怀中,用紧实的胸膛贴紧她脸蛋,让她挣扎,让她在他胸口上打、捶、咬,放肆发泄,他哼都不哼一声。

丁小琴见此气呼呼地说:“你痛就叫啊!替我受着干哈?你又不欠我的!”

他还是静默,还是把她箍在胸口。

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似乎是镇定剂,她才躺上面侧耳倾听片刻就平静了,恸哭转而成了小声抽泣。

他见起了作用,轻抚她的背与肩,喃喃说:“有我在,不怕,不怕……”

她没搭话,只时不时吸溜吸溜鼻涕水,抹抹泪花。

树下,树叶被夏风吹得沙沙响,他跟着轻轻哼起童谣:

“芦苇高咯,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一声声,声声入耳;一句句,句句入心。

曾几何时,在她烦郁不安时,老爹也是这么打着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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