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交颈缠绵(2 / 3)
欺凌。李识微喘了几息,强行忍下,放开被吻得过分红润的双唇,转而去亲吻一旁的耳垂。
水声在耳畔无限放大,硬热埋在身体中慢而浅地律动,情欲上下勾连,忽然穴内某处被碾过,激起一阵痉挛,不由自主地抓紧身上人,呻吟出声。
李识微心领神会,握住手下薄而窄的腰,在那一处来回研磨。呻吟与喘息藏不住,由着他的动作忽长忽短,或高或低,带出愈发甜腻的媚意,他循声去问:“不疼了?”
云落向后抵在软榻中,连连摇头,泪与汗将鬓角浸得潮湿。快感比痛感更令人崩溃,他招架不住,浑身发软,连咬牙的气力都没有,双唇微开,任由变了调的声音溢出,或被李识微采撷吞去。
身下人被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愈发软化而混乱,衣领歪斜,长发披散,贴在裸露而汗湿的肩颈上,玉白的肌肤因着情欲泛起红潮,像秾丽的泼墨山水,引诱行人沉沦其中。
“师尊……”话音绵软,眼睫闪烁,从下面看过来,水汽迷离,潋滟生波。
李识微被唤得心颤,陷在温柔乡中不住挺动,一下比一下进得深,埋首于衣领间泄露的春色,似乎被勾出深藏许久的狠戾,想要重重咬上一口,尝到血味才罢休,挨到柔嫩的皮肉时,又猛地收住,换成细密连绵的亲吻。
无尽的快感铺天盖地,情潮中徜徉沉浮,理智被烧尽,只剩下由身心生发的本能。
云落攀附着赠与他这一切的人,尽力回应每一个落下的亲吻,在被深入时极尽所能地迎合,稍有远离就要夹紧了挽留。这是他的解药,也是愈加刻骨蚀心的剧毒。
在某个瞬间,真的生出错觉,似乎他们只是一对交颈缠绵的寻常爱侣。
云雨初歇,一切归于平静,软榻上勉强容纳两人,云落偎在李识微的身上,沉沉睡去,脸颊上留有浅淡的潮红。李识微伸手探了探额头,温度恢复平常,让他松了口气。
他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眼帘低垂,面上没什么情绪,忽而默然念诀,分出神识,向秘境的某个方向追去。
空无一人的山林荒径,沿路的淋漓血迹十分显眼。应沉慈捂着胸口,拖着残肢,一瘸一拐地勉强前行,面容惨白而扭曲。
忽然后背猛然受击,他向前摔倒,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还未起身,被一脚踩在了地上。
这一脚的力气似乎让内脏都碎裂,应沉慈艰难回头,看清来人,周身血液仿佛顿时凝固。
李识微垂眼看他,眸中无光,压迫感更甚:“有一件事,我早就想问了。”
“什么事……啊!”撕心裂肺的惨叫过后,鲜红的血浆溅了一地,应沉慈浑身僵直,一动不动地瘫倒,双眼化为乌有。
李识微依旧面无表情,对脚下的惨状置若罔闻,仿佛这狠毒的搜魂术不是他使出的一般。
他搜寻着到手的记忆,从前往后扫视,找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山门外瘦小无依的云落、外门中勤奋求学的云落、宗门大考中拔得头筹笑容灿然的云落……
记忆中的少年模样青涩,神情单纯,憧憬与仰慕都毫不遮掩,就这么接过了递去的那本功法。
李识微的面色蓦地一沉。而随后不久——
“不要!师兄……”云落惊叫、挣扎、哭泣,最后声嘶力竭,表情空洞地伏在地上,不着寸缕的纤弱身体遍布着被凌虐的痕迹。
脑中嗡地一声,熊熊怒火轰然而起,意识未至,手中的魂魄已被直接掐灭,化作飞灰。
山林阴郁,忽而刮起一阵旋风,焦灰随风而逝,到处空荡,只留下地上的模糊血痕。
神识回位,李识微僵住不动,面色格外阴沉。片刻过后,他终于有所松动,伸手掐住眉心,叹出一口气。方才下手太快,不该让那个畜生死得那般容易。
他又低头去看犹在沉睡的人。脑袋枕在他的肩下,发丝与眼睫在光下落着柔和的阴影,白皙的脸颊上潮红散去,呼吸匀长,如此乖顺地依偎在身前。
李识微沉默无言地端详着,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旖旎心思,神智被怒火煎熬,又被别的沉重情绪侵蚀,少有地感到疼痛。
原来如此。竟然是如此。
为什么?凭什么?他怎么,怎么不早些……
万千思绪混杂,忽然想将云落抱紧,眼前又晃过少年恐惧而哀伤的神情,那样推拒着、挣扎着,浑身泛红,眼泪连串落下,与方才被情毒折磨的模样重叠,抬起的手臂随之停滞,最终垂在了一旁。
云落犹在沉睡,陷入已经熟悉的温度和气息,除此之外一无所觉。周身疲软,心神尚未清醒,只觉得依靠的地方安稳而适意,忍不住继续沉溺。
身下的细微动作将他搅扰,他终于睁开了眼,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就这么直接撞上了李识微的阴晦神情,眉头紧锁,眼眸深沉,似乎饱受困扰。
仿佛迎头一盆冷水泼下,睡梦中的温暖幻觉荡然一空。云落从未见过师尊这般冷脸,此刻顿时清醒,恐慌随之而至。
难道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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