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蓬莱盛会(2 / 3)
高深莫测、性情古怪……”
云落连忙解释:“师尊他为人很好的。”
同门也在一旁找补:“啊对对,就是偶尔比较不羁。”
又有一位同门感慨道:“从前在宗门里见到师弟都不敢上前,没想到如此平易近人。”
云落疑惑地看过去:“为什么不敢?”他看起来很可怖吗?
这位师兄猝然被望住,像被猛地击中,伸手挠了挠泛红的耳尖:“呃……”
没等他呃出个所以然来,不远处传来嗤笑声,十分刺耳:“不过是个从外面捡来的,被捧成这样,真没见识。”
一团和气忽然被搅扰,云落以及身边人朝声音源头看去。
而那边几人置若罔闻,接着说:“其实人家原先也是外门弟子,只是没过大考。”
“没过大考还能入内门?该不会是走了后门吧!”为首那人提高音量,还故意将“后门”二字咬得怪腔怪调。
“你们说什么呢?”师兄出声喝道。
“这就急了?”那人愈发嚣张,将不怀好意写在脸上,“怎么?你也走过?”
方才轻飘飘的心情顿时沉了下去,云落冷着脸,暗中寻向莫追剑。
这边也有人很快反击:“呦,我当是谁,你们峰不是闹着要分立么?怎么还觍着脸打我们天行宗的名号?”
气氛倍加剑拔弩张,对面为首者甚至要拔刀出鞘。而云落动作更快,向前一步,手中剑出鞘三分,凛然铮响:“适可而止。”
也许是这边人多势众,又或许是云落的目光过于冷厉,这几个好事者不知低声骂了句什么,悻悻地离开了。
身边的同门仍然愤愤不平:“真是宗门大了,什么鸟都有。”
短暂的风波过后,众人又聚了一会儿,直到即将开始比武,便各自散开了。
云落和人告别,没走几步,身侧忽然传来熟悉的嗓音:“要不把那些人套上麻袋打一顿?”
云落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师尊……怎么会在这里?”
“一群老头子漫天扯些不知所云的话,再听下去要折寿了。”李识微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身形隐约有些模糊,也只被云落看见,原来是分出的神识,真身大抵还在大殿中坐牢。
李识微继续说:“就那么放过他们?”
云落沉默了一会儿。他想起前世,应沉慈不由分说地带自己来这儿,他原本没有资格,因此引起了不少闲言碎语,也没有人与他往来。那时的他根本无力反抗,而传来的不堪话语都是真的。
他抬起头,看向李识微:“我会去参加比试的。”
李识微扬起嘴角:“好啊,有为师在,你把演武台炸出个窟窿都行。”
“张扬一些也无妨,把那些看不惯你的都打趴下。”
李识微的语气轻松,云落跟着露出微笑:“师尊不觉得我会输吗?”
李识微与他对视,含笑的目光格外专注:“你一定会赢。”
揭开序幕的擂鼓声回荡群峰,演武台下挤满了观战的弟子,不远处的观景台设置给诸位长老。
各派从日上中天打到夕阳斜照,台下的围观气氛却逐渐热烈,毕竟越到后面,胜出者之间的比试越发出彩。
连番战斗考验繁多,有起初势头强劲者,灵力逐渐耗空,难以坚持,从演武台边栽了下去,众人一边给抢救的医修让出通道,一边发出惋惜的叹息。
云落再次提着剑站到台上,眉间微蹙。冤家路窄,对面的正是之前的挑事者,手中一把宽背长刀似乎还留有血迹,掀起嘴皮,嘲讽道:“剑那么细,若是被一刀砍断了,是不是要哭着回去找师尊啊?”
不等云落应声,长刀运起,带着呼呼风声,以拔山之势杀了过来。
来者不善,云落闪身避过,足尖尚未点地,沉重的刀刃又如闪电般袭来,血腥味霎时逼近,只得再施轻身术避开。
几个回合下来,一方连环出招,一方躲闪招架,似乎力量悬殊,难以抗衡。
台下,与云落相识的弟子捏紧了拳头:“这要怎么打?”
而旁边的另一位弟子却看出了端倪:“不急。”
台上的对手也发觉不对劲,虽然始终身处上风,各种招数却像空地砸炮,没占到任何实际的好处,渐渐地不再出言嘲讽,反而急躁起来:“有完没完!”
云落神情不变,手中剑拿得一如既往地稳,一招一式抵挡得密不透风,视线将对方剖析。这样的嘴脸,他已经见过很多次,此刻只觉得相似又模糊。
片刻过后,对手气喘汗流,怒喝一声,运起周身残存的气力,庞然逼来,台边旌旗扑动,似乎连地面都跟着震颤。
台下人倒吸一口凉气:“糟了,是杀招。”
而云落视若无睹,甚至没有逃避,横剑相对,并指点过剑身之处,如融冰春水,像万木生发,源源不绝,涌动起汪洋蓬勃的灵气。
他轻声念道:“不死不灭,生而不息。”剑刃与目光一道凌厉,像与猎物周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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