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3 / 5)
前,把他抱到怀里。他抱得用力,月牙偏着脑袋,惊恐地看着徐家清。
“喂,老东西。你吓着我家月牙了!撒开撒开!”徐家清推着蒙士谦的头,但他的脑袋沉得像泡菜石搬不动。
一听声音,他已开始哭了。声音呜哇呜哇的,徐家清见不得老年人心酸落泪,月牙就更是心软,这样让蒙士谦哭闹着,他也配合了老爷子,搂着老爷子一块哭起来。
直到蒙士谦哭累了,他才慢慢放开月牙,扶着他的肩膀子问:“你…你叫啥名字?”
月牙给蒙士谦抹着眼泪说:“我叫时榕。”
蒙士谦又问:“你今年多大?”
月牙答:“十六。”
蒙士谦问:“孩子,你,你是哪儿的人?”
月牙说:“我是跟着姐姐,从月牙岛出来的。”
徐家清开始发功,做起了气氛破坏者:“老东西,您能不能问一些有水准的问题?这跟查户口一样的问,我昨儿不都和你说了吗?”
“孩子,你怎么这样瘦…你可有什么病?”
月牙低了头,看着自己柴火一样的手指头,眼珠偷偷瞥着身旁的徐家清。
后头又把月牙的身世问了个底朝天。越问到后面蒙士谦就越自信,说我真想不到,我老得快死了,死前头还能找到我的怀语,这是佛祖显灵了!月牙还不懂蒙士谦说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个老爷爷喜欢他,也待他好,心里也不怕蒙士谦了,反拉着他的手,和他聊了起来。
徐家清也不得不感叹,有时候,这人世间的阴差阳错看似是偶然,实际都是必然。如果月牙当初没从月牙岛跟着时淼出来,如果他这个暑假直接选择留校而不是回家,如果月牙来的头天晚上他没有和月牙睡到一块,如果他因为腿疼直接把做护工的事推了,如果他听说了蒙士谦脾气不好就立刻要申请换人…这期间的哪个环节出了一点点变动,此刻的月牙都不可能与蒙士谦面对面见着聊天。
也许他们一辈子都无法相认了。
一个上午,蒙士谦就和月牙熟络起来。到中午,听月牙肚子咕噜噜响了,徐家清就说早餐买的这一大堆东西没吃完,中午凑合了吃呗。蒙士谦就骂他,怎么能这么亏待我孙儿,叫他吃冷饭!又说医院便当难吃,不能给我孙儿吃这种快餐,于是使唤着徐家清叫了煲汤外卖,等他下楼取外卖的时候,蒙士谦就把月牙拉到自己身边,低低地问他:
“孩子,我问你,你现在是住这个徐家清家里头吗?”
月牙笑着点头。他咧嘴笑的样子,像极了蒙士谦记忆深处的十六岁的南云峰。只是他的五官柔和,并不像南云峰那样有棱有角的。
“跟爷爷说实话,徐家人对你好吗?”
“好。二哥哥,姐姐,姐夫,还有罗森哥哥,他们都对我很好。”
蒙士谦想起,徐家清曾对他说过他喜欢月牙的事,他这个做爷爷的,还不太放心把自己的孙儿放到徐家清手里,又问:“那那个徐家清平时有没有欺负过你?”
“没有。二哥哥…对我最好了。”
“我听他说,他喜欢你?真的假的?”
月牙涨红了脸,脸上藏不住了笑:“我,我不知道…”
“你这孩子,长得像男孩,心思却姑娘家家儿的。”
这时候徐家清刚好提着吃的上来,月牙跑到徐家清手里接过,他猜蒙士谦牙口不好,又听徐家清告诉他说蒙士谦心脏不好,就挑了三份餐里最清淡的一份菌菇汤,端着一口一口地喂蒙士谦喝。
徐家清看了不爽:“月牙,你让他自己喝,有手有脚的,使唤别人喂汤?”
月牙把汤勺子端到了嘴边,呼呼吹了两口气,又送到了蒙士谦嘴唇边上,喂他喝下去。蒙士谦嚼巴着笋片,冲着徐家清嘚瑟起来:“看到吧,我的孙孝顺我,还是跟我更亲。你就是个外人!哪凉快哪待着去。”
徐家清自己拿了碗麻辣的出来,为月牙突然就对蒙士谦这么好而暗戳戳吃醋,他咔啦啦掀开盖子,嘟囔着说:“一口一个你的孙,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呢?哪有你这样把人从我身边抢走的…”
等着蒙士谦吃完了,徐家清就抓住机会把月牙叫到自己床上,说:老东西,我们跟你可不一样。我们需要午睡的,你自己玩去。说着就掀开了被子,月牙见状,先看了眼蒙士谦,才挪步到徐家清床边开始脱鞋,钻到了他的被子里。
月牙睡得很快。等着月牙睡沉了,蒙士谦才捏着嗓子和徐家清斗嘴:“你这小子,我好不容易再见到我的孙儿了,你在这里摆道做什么?我是他的爷爷,你是他哥哥,谁说我要跟你抢他啦?你在这急个啥子哟?”
徐家清不搭理他,在被子下搂着月牙,手指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午后雨停了,天气凉快。蒙士谦干脆关了空调,打开了病房的窗户透气。窗户这样一开放进来不少蚊子,月牙叫被子罩严实了,蚊子叮不到,所以徐家清的腿就遭了殃,没一会就被花腿蚊子们群起而攻之。整活完窗户,蒙士谦噔噔跑到徐家清后头,对徐家清说,你瞧你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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