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士谦的记忆5(2 / 8)
南云芳的泪水簌簌落下。待她擦净眼泪,平静地望着李迪。吻我,她说,李迪,你亲亲我!
接下来这两位年近半百的中年夫妻是否发生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就不得而知啦。我们只需要知道,千禧年的时候,这二位就一起跑去美国的三藩市了,至于他们到底有没有扯证,南云芳女士究竟有没有实现她的“美国梦”,他们究竟是移民还是入籍,这些事情都成了不解之谜,连他们的好友蒙士谦和阿琴都不知道,南云峰也完全不过问他们的事。
李迪和南云芳这条线说完,我们返回到在家乡经营果园的蒙士谦和阿琴。起先,蒙士谦把九成以上的心思都放到了果园上。很幸运的是,他认为经营果园这件事“折腾”起来还挺有趣,虽说这感觉比不上行军打仗,可他喜欢下地里和小工们一起挑害虫,给果树施农家肥,推着小车走街串巷的感觉。经历了战火的洗礼,他越发可以寻得平实生活的闪光之处。阿琴和他的夫妻感情也更加深厚。从前他在精神上唯一的依赖是南云峰,现在阿琴也开始成为了他的精神伙伴,那些藏在心里的话,他也肯对阿琴讲了。当他消沉抑郁的时候,阿琴总有办法将他唤醒,使他脸上绽放笑容。他们只需交流一个眼神,就能把彼此的心思说透。阿琴喜欢为他梳理头发,纤细的手指一遍遍在他发间滑行。无须语言,万千情愫就在细微的动作中沟通了。这样的融洽,这样的温謦,是他们多年恩爱的夫妻才会有的。
还剩下一成精力,他拿出一些小钱给了南云峰,让他帮帮忙炒期货。这时候蒙士谦不论啥时候去南云峰家,都能见到他对着计算机,盯着屏幕上闪闪烁烁的外汇图表。很多次他是怀着愧疚感来的,因为他担心南云峰认为他投资的钱太少。南云峰仍旧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他情绪的细枝末节,告诉他:“士谦,不要觉得难堪。你现在是蒙家的一家之主,是家长,这十年经营果园,手上有了点钱,但不能盲目入市,有这样的想法是正确的。如果没有牢固的经济基础,家,就如一座白蚁蛀空的旧房子,随时都可能坍塌。我明白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相信我。”
蒙士谦才松了口气,第一次交易的全程蒙士谦都在现场。他什么也不懂,就求南云峰同他讲。南云峰极简地向他介绍期货交易的种种,给他上了一堂启蒙课。
期货,是一种形而上的生意。有人可以对此无比痴迷,像与一位寻觅已久的姑娘不期而遇,但也有人仍然对这类以小博大一夜暴富的玩意抱有强劲的免疫力。
比如蒙士谦,听了南云峰给他讲了期货的来龙去脉之后,他眼中兴奋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便消失了。他天赋异禀地看穿了期货的本质:其实是一架绞肉机,客户进来少则几天,多则几月,资金就成了肉渣渣。他若有所思地笑笑,说:“哥,我脑子不够用。没人嫌弃钱多,但我还是更希望我能参与把控着每一个赚钱的环节,期货这玩意…都是电脑在处理,不经我的手,我心里发慌。”
南云峰理解他:“士谦,我为你高兴。对于很多人来讲,期货就像海洛因,只吸一次就上瘾。但你对它免疫,这是好事情。你和阿琴踏实把果园子做好,挣的每一分钱都能分到果园的每一棵树的每一颗果果上,都可以落到实处,这对冬冬的成长也是最好的影响。”
蒙士谦问:“哥,你玩的明白这些,那就拿着云芳姐的钱来挣大钱呗?”
南云峰回答:“云芳的钱是云芳的,我没有权利动用。况且,我研究期货不是为了挣钱,我之前说了,这是我想送你的一个礼物,可惜了,这个礼物不合适你。”
“炒股热”的时候,蒙士谦也曾追逐过潮流,拉着阿琴玩过一把。阿琴的不乐意写到了脸上。那段日子蒙士谦跑去问南云峰关于果园开公司的事情,南云峰告诉他:“我从前说过,阿琴是个实在人,经营果园就是她一辈子的生活支柱,只有让她在果园里待着,她才能心安,所以士谦,期货和炒股的事情,不要让阿琴过多参与。”
了解的多了,蒙士谦看清了南云峰在期货这件事情上的心态:他能赚得个金山银山,却懒得赚,不屑于赚,可又喜欢蹲在电脑前来研究这些。他玩的是商品期货,外盘期货,每天夜里泡在交易大厅一角,眼睛死死盯住电脑荧屏,眼珠仿佛生出长长的根须一直扎入电脑深部。有次他和阿琴邀请南云峰下馆子,南云峰身体好了一些,饭桌上也喝了两口酒,兄弟两人借着酒劲说起了“胡话”,蒙士谦问,哥,你像着了迷一般对着屏幕看,瞪眼能瞪出来啥东西?
南云峰难得的携带了情感,红着脸,眯起了眼睛说:
“士谦,期货是我所遇见的最古怪精灵的东西,它使人陷入一种夸张、变形的生活。
“期货犹如一面哈哈镜,精准地概括出我们这个世界有多荒诞…我每天看新闻,知道我们的国家有许许多多股民因为炒股失败家破人亡上天台,我起先不理解,后来有一个月,我把我自己的心态代入股民身上,每晚九点半等待着纽约期货交易所开盘,我给自己设置一种虚拟货币,打开电脑,就好像打开通往世界的窗口,屏幕上一排一排地显示着各种商品的报价,天下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