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士谦的记忆1(4 / 12)
职务承便,跑去那些丈夫被下放的家里,对留守在家里的妻子图谋不轨,却不能制止这种行为,只能每天从公社里抽了空跟踪父亲,在真要出事时保护着那些女人们。他父亲被抓之后,他被分配到101钢厂,做炼钢的技术工人。他的左眼,是一次制止父亲性侵一个下学的女孩时不慎被父亲用瓦片弄瞎掉的。
残阳如血,映着南云峰的侧脸,蒙士谦看着他完好的右边脸,棱角分明,不胜凉风。微微转头,那只萎缩的,内陷的,破碎的左眼眼窝便从鼻梁后显露出来,让这张脸一瞬间变得既骇人,又可怜。
“那天晚上,也是你跟踪了你爸,来到我家附近的?”
“是。”
“哥,那天你受伤了吗?我记得你吐血了。”
“…我忘记了。不过我还记得我当时抱着你,你那个时候个子很矮,很瘦。不像现在,比我高了,也很英俊。”
蒙士谦一下就哭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及时注意到自己的悲伤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泄露出来。他在那一瞬间明明可以想很多事情,比如南云峰的身世,那天晚上他抱住自己时的感觉,可他就是离奇的没有,盘旋在脑子里的只有对于南云峰曾经存在的完好无缺的整张面孔的想象——倘若他没有瞎掉这只眼睛,他也是个极度英俊的人啊!而一个本可以英俊的人却沦落到此,就像是眼看着美丽的事物因外力而不可逆转地毁灭了,这样的悲剧,怎么能不让人觉得痛心疾首呢?
他不知如何安慰南云峰,竟有了勇气,邀请他今晚住到自己宿舍里。因为脾气不好,没人愿意和他同住,他反而“幸运”地拥有了单人单间的权利。他本以为南云峰会拒绝,但南云峰却抹了他的眼泪,说今天确实很晚了,我可以住你这里吗?
他就领了南云峰上楼。宿舍中只有一张拾掇好的床铺。蒙士谦从公社打了些冷饭剩菜回来,两人边吃边慢慢地聊,直到深夜。蒙士谦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瓶獾油,倒在南云峰受伤的手上涂匀了。南云峰就说他有些困乏,两人脱了衣服,躺到了一块。两个大男人在床上很挤,蒙士谦能感觉到南云峰为了给他腾出位置而尽量把自己的身体缩紧,努力不和他有身体的接触,蒙士谦便搭了手在南云峰肩上,说“哥,我们靠一块睡,你不必这么委屈。”
第二天,晨光熹微时候,蒙士谦叫尿憋醒了,同时浑身上下都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睁眼,南云峰温热的鼻息就扑到了脸上。他们面对面躺着,两人的嘴唇轻轻贴在一起,南云峰的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脖子上。
蒙士谦体察到了这种尴尬,却不愿接受它。他继续闭上了眼,打算在膀胱的酸胀之中强迫自己睡过去,可他做不到,只能挤着眼睛夹紧双腿。南云峰还是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蒙士谦转而睁开眼睛,以一种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的距离仔细观察了南云峰的面容。
他闭上右眼,南云峰的那只丑陋可怜的左眼眶恰好被隐藏在视觉盲区之中。他得已如愿以偿地再度看见南云峰残存的美貌,这一次他没有哭泣,只是怅然若失。
又这么躺了十分钟,蒙士谦觉得嘴唇发干,阴茎生疼,他已有些忍不住了。而南云峰在这时候善解人意地醒了过来,于是尴尬的感受压在了南云峰肩膀上,在眼皮的眯缝之中,蒙士谦看到南云峰坐起身,用手指蹭了蹭自己嘴唇,揉着那只好眼睛走向了屋外的厕所。很奇怪的是,当南云峰暂时离开之后,蒙士谦突然觉得自己又不想尿了。
等到南云峰回来时,蒙士谦才假装醒过来。他坐起身,问南云峰睡得好吗?南云峰垂下头颅凝望着水泥地面,说,你呢?
谁都没提醒来时两人亲上的事情。早餐时,蒙士谦就对此时毫不在意了。不过是和一个对自己好的兄弟睡一起时不小心蹭上了嘴唇,南云峰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一周后,就是蒙父来101厂要求蒙士谦回家住的日子了。南云峰先看到的蒙父,他拍了拍工友的肩膀说自己出去一下,看蒙父神色凝重,问道出了什么事。蒙父直说,小南,请你把我儿子叫出来。
蒙士谦见父亲亲自来了,心中有数他是为何而来。没等父亲开口,他就先表明态度:“我不回去和她睡。”
蒙父对于儿子的倔强有所准备,平静了脸说:“你今天不回家,我就不走了。”
下班换下工装,蒙士谦上交了宿舍钥匙,他知道自己再不能在宿舍里睡了。南云峰陪着他一起走出了工厂。
“士谦,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你有老婆呢…?我们关系这般好,你也不愿和我说的。”
南云峰笑着说,他的笑容很脆弱低微,让蒙士谦觉得怪异。
“我不认她做老婆。我与她没任何的感情。”
“士谦,以后是不都回家住了?跟老婆一块住了?”
蒙士谦叹了口气,把宿舍钥匙放到了南云峰手里:“哥,这宿舍还是你当初为我弄的。就再麻烦你帮我退了,或者你进去住也可以,东西都现成的。”
南云峰接过了钥匙,盯着钥匙孔看了一会,又问:“以后,我有机会送你回家吗?”
蒙士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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