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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个故事 我的朋友回来了在葬礼后的第七天(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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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回来了,在葬礼后的第七天by这个六月超现实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连帽衫。”我摊开那团湿黏的白色布料,哦,真是糟糕,现在它或许已经不该被称作“衣服”。它被这些半透明的粘液毁掉了。

从头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些许粘液落在了我的肩上,但很快干透了,无色无味,就像从未存在过。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我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东西重新卷成团,丢进一旁的洗衣机里:“好吧,你也很喜欢它——但不要留下这些痕迹,拜托了。”

当然,我并不是心疼,只是忍不住思索,在连帽衫、牛仔裤等都被浸湿后,衣柜里还剩下什么能遭受这样的对待?天哪,虽然我不愿意继续想,但这听起来真的太……了。更何况,我至今也不了解那些粘液的成分和来源,万一是唾液,或者别的体液?我甚至会在自己身上发现它们!

每次我都会及时打住思绪,把洗衣球扔进面前的机器里,然后开启按钮,等它缓缓旋转。此时,上方的动静就会悄悄消失,我无从判断他的位置,可那股如粘液一般浓稠又黏腻的目光依然紧跟着我,不曾移开。说实话,这些天来我已经快要冷静下来,只是还缺少一个时机,以及和他交谈的勇气。

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的朋友回来了,在他葬礼后的第七天。

……

“我喜欢水。”那个夏天,海森翻开我桌上的宣传册,挑了挑眉,“但只限远观。”

当时我还在劝他趁放假一起去玛拉海滩,太阳、海水和果汁,多美妙的组合!而且我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自己健身的成果,自从入学考试取得好成绩,我就将大部分空闲时间都放在了锻炼上,还稍微晒黑了一点:“我买了一条泳裤,腰侧有银色花纹,特别帅,我们可以穿同款。哼哼,这次我的身材一定比你好。”

他屈起手指,往我额头弹了一下:“不可能。”

我不服气,非要伸手去摸他小腹,这家伙明明成绩优异,却不像个书呆子。海森躲开了:“我记得你夸下海口,今天要把屋子打扫干净?”

“喔……”他提醒了我。因为之前复习太疯狂,我没空打理屋子,所以现在到处都是速食食品的袋子、盒子,还有好几天没洗的脏衣服,就堆在有一段时间没清洁过的浴室地板。我不喜欢做家务,可阿姨偶尔会上门,要是被她发现,肯定会一顿唠叨,然后假哭说辜负了我爸妈的期望,没有把握教育好。

对家人早逝的我来说,这真是不能承受的重量级关爱,因此我特意叫来好友,让他帮忙。啊,这又是另一个我嫉妒的点,他怎么连料理家事都如此熟练!

听到我的感慨,海森斜了我一眼:“亲爱的,我希望你没有忘记,在我们成为朋友后,我一直在照顾你。”他将后三个字加了重音。

我心虚地摆摆手:“哈哈,是吗,好像是哦……”

准确来说,从前我们两家是邻居,但我们的爸妈关系却不如何。我爸妈觉得隔壁是信教的疯子,隔壁觉得我们是不虔诚的粗俗人,不过我和海森意外玩得很好,哪怕后来我们搬家了,我也仍旧选择了和他在同一所学校就读。正是在这个时期,我爸妈出了意外,海森“捞起”颓废不堪的我,督促我考上了高中、大学,直到现在,他还是我最亲近的朋友。

我相信对他而言,也是如此,他是个嫉妒心有点重的家伙,从不喜欢我和别人靠得太近。

“别傻傻站在那边,快一点,我要赶在晚上十点前回去。”海森又喊了我一声。

我故意戳戳他的腰:“又是门禁?哎,你都成年了,你爸妈怎么还把你管得这么严?”小时候我就觉得疑惑,后来才明白,这也许和所谓的宗教信仰有关,海森不能晚归、不能喝酒,当然也不被允许婚前X行为。因此这会他和我一样,都是没谈过恋爱的家伙啦!

海森报复性地扯了一把我的连帽衫绳子,我下意识后退,才听到他回答:“我妈妈生病了。她总要看到我,没办法,过段时间我搬出来就好了。”

“你早就应该搬来和我一起住。”我捡起隐隐散发出臭味的食品盒,“我很善良的,不收房租,而且速食食品无限供应,只要你陪我去海边游泳!”

“我再考虑考虑。”他笑了笑。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他妈似乎很不喜欢我们交好,哪怕之后她成功把我们一家逼走了,但海森不跟她一条心,这使她非常恼怒。正因如此,海森一直不松口,怕被她发现了,会将我们的生活搅得永无宁日。当然,他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很暴躁的中年男人,眼里只有宗教和发疯的妻子,从不关心这个儿子。

不过在海森成年后,这样的束缚就能减弱了吧?我有些走神,还在构想我们去海滩玩、成为合租室友的画面。

“你的手就不能跟着脑子一起动吗?”

“哦哦,抱歉,我去拧毛巾!”

那天海森和我打扫了整个屋子,送他出门时,我还在喋喋不休,向他强调刚才展示的泳裤有多酷,我锻炼的成果又是多么引人注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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