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圆(上)(H)(2 / 3)
吗?
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接着紧锣密鼓地敲出了退堂的声势。这好吗?不好吧,太突然了,一点准备也没有。
“睡不着?”薛远在此时出声询问。
“嗯……”我点了点头,而且很不幸,现在更精神了。
他似乎没注意到我的紧张,很体贴地陪着我靠在床上,好像这样同床共枕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让我找不到任何逃避的借口。
房间里很温暖,闲谈漫无边际,像江水中的小舟,悠悠荡荡地将记忆从彼岸载到此岸。
我心不在焉,忽然发现人在夜里和白天看起来会有些不同。薛远的眼眸盛着暖色的光晕,阴影衬着眉骨到鼻梁的轮廓愈发深刻,嘴唇一分一合,下颌线流利,喉结在上下滑动。
……罢了,今晚不回去了。
“其实你在的那段时间最艰难,跟着我吃了许多苦。”薛远说道。
“真的?”我很是怀疑。亲历过行军打仗,也记得历史,不难推断出他后来仍有不好过的时候。
“真的,原本想着以后补偿你,带你看看京城风光,过上安定日子……连侯府院子里要栽什么花都想好了。”他看向我,眼里带着笑,懊恼与惋惜都轻描淡写,而除此以外的伤痛更是分毫不提。
我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
薛远顿了一下,随即坐直了些,干脆利落地脱掉了上衣。
“小大夫。”他忽然开口,依旧含着笑意。
当初军营里不少人这么叫我,现在被他念一遍变得很不正经,让我没好意思应声。
薛远习惯穿得宽松,此时宽肩窄腰毫不遮掩地露到面前,显得比平时更加结实,蕴藏着真刀真枪的劲力。
认得的那几道疤都已淡去,又添了新的,其中一道触目惊心地从胸膛划到腹部,我眉头皱起,忍不住伸手抚上,喃喃低语:“疼……”
“不疼。”他握住我的手腕。
骗人。我抬起头看他,正对上他的目光。
眼帘微垂,直直望住我,笑意似是而非,眸色从未有过地深沉。
原本的想法一扫而空,理智像被燎过一遍。
没有人说话,我被无声地警告,又被危险地鼓励。明晃晃的圈套就在眼前,我凑得更近,指尖沿着疤痕抚过,再用双唇轻轻地描摹。
胸口的起伏变得有些急促,腹肌也绷紧,摸起来硬梆梆的。
“你紧张什么?”我往后撤开,没忍住笑。
“不是紧张,是想……”他始终没松开我的手腕,直接将我拉近,两个压低的字眼滚落在耳中,即使已有预料,还是激得我心跳加剧。
顺理成章地接吻,顺理成章地被推入柔软的床褥。
起初谁都没有闭眼,离得太近,本就深邃的眼眸几乎要摄去魂魄,我难以抑制地心悸,不由得合上双眼,后脑抵在枕头里,放任自己沉溺。
薛远笼罩着我,将我围困在这一方床铺,像是精准计算了肺活量,总要纠缠到最后时刻才准我换气,又带着潮湿的热气往下,留给我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唇上的咬痕似在发热,我试图将气喘匀,伸手穿过他的发间。
虽然薛远大多时候都人模人样的,但偶尔会觉得他像那种每一丝毛发都藏着阳光的大型犬,此刻更甚,吻过一遍不算,非得吮咬着留下痕迹。收着力,所以不疼,酥麻的感觉袭往全身。
“好香……”他用鼻尖蹭我的脖子。
吐息的热意让人痒到心里,我说不出完整的话,声音像黏住了:“……一样的沐浴露。”
“不一样。”他反驳着又咬了一口,“是甜的。”
我无可奈何地揉他的头发,企图从这上面找回些便宜。
其实薛远身上的气息我也能嗅到,说不上是什么,总之是温暖的,让人安心的,此时成了最好的催情药,只想要贴近再贴近,甚至窒息在其中也可以。
衣扣被从上往下一粒粒解开,指腹连带着掌心都覆着微硬的薄茧,整个贴上,摸到哪里都激起战栗与喘息。来回抚弄,占有欲铺展扩散又渗透,比我方才那样放肆得多,将人点燃进朦胧又蓬松的欲望,连绵不断地升温。
猝不及防地捻住乳尖揉捏,直接让我弹动着叫了一声。
“紧张什么?嗯?”他憋着笑凑近。
连回嘴的机会都没有,我只能愤愤地咬住他的下唇。
指端流连着从前胸往后绕,顺着脊柱一路流畅下滑,伸到尾椎末端。我意识到他的目的,清醒了几分,伸手推了推他。
他停了动作,抬起头看我:“你不愿意?”
“不是,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对不住,母胎单身的家里干净得有如禅房。
薛远沉默,撑起身子,越过我拉开了床头柜。
我跟着瞥了一眼,视野内信息过载,立刻梗住,僵硬地转回头审视他:“你什么时候……”
他表情无辜:“我十几岁就在肖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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