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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颂瑜并没有将那头饰戴很久,大约只过了五六秒钟,他就把它取了下来,放到了包里。
只是这么一出,也叫凯尔森察觉到梅颂瑜与汪淮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他们转了一会儿后,又回到了之前的露天餐饮区。凯尔森借口说有事失陪一下,实则是到了暗处观察他们两人。
他瞅着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似乎只是普通寒暄,双方的反应都比较平淡,坐姿放松,没有什么变化。
后来,汪淮又说了一句话后,就站起了身,走向了点餐区。
不消片刻,他端了个托盘回来了,上面有两杯饮料和一碗豪华盖浇饭。他把一杯饮料和那盖浇饭递到了梅颂瑜面前,梅颂瑜把那碗饭往汪淮那边推了推,汪淮摇了摇头,又将餐具递给了他。
梅颂瑜接过了餐具,便吃起饭来了。
凯尔森了解时渠的性子,他谨慎多疑,一般不会吃外人递的东西,除非那人是他信任的人。
——那黑衣男,难不成是时渠的朋友?
现在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了,汪淮怕梅颂瑜饿,给他买来了午餐。
不过,尽管双方对彼此的身份都心知肚明,但表面上,装还是得装一下的。
“时会长若是对霍致权的事情感兴趣,我这边也有相关资料。”汪淮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问我就好,犯不着去问凯尔森。
梅颂瑜切下了一块鸡腿肉,敛眸浅笑道:“上部长的人情,时某不敢欠。省得哪日就被抓捕归案了。”
他将肉送到了嘴中,听汪淮道:“这人情好还,只要时会长你与我同乘一趟摩天轮。”
梅颂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上部长不会想要趁此机会,让我无处逃避,从而将我抓捕归案吧?”
汪淮顺着他的话,正色道:“时会长,悬赏金一百万,正好最近我有些缺钱。”
“缺钱?”梅颂瑜哼笑道,“我怎么听说上部长豪掷五十万买画?”
事实上,当时在现场没人拍到了上封的正脸,消息又被人为地压了下来,所以这桩事只在梅颂瑜的粉丝圈口口相传,还有不少路人觉得这是梅颂瑜的粉丝为了给他造势,编造出来的。
“为了追求心上人,这也是值得的。”
“‘追求心上人’?我怎么记得上部长已经结婚了?”
汪淮镇定自若地道:“我结婚对象就是他,不过是梦里的。”很好,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疯批梦男”了。
他这后半句话让梅颂瑜差点被饮料给呛到了。
“那现实呢?”
汪淮幽幽地道:“现实,我单身,他已婚。”
梅颂瑜笑了一阵,唏嘘叹道:“这可真是一段旷世虐恋——不过,我得补充一下,在黑道,我的悬赏金已经达到了上亿美金。”
“不要考验人性,时会长。”
梅颂瑜夹起了一根白菜,笑吟吟地道:“我还以为上部长你是一个不为金钱折腰的人呢。”
“我不为金钱折腰,但我为爱情折腰。”汪淮理直气壮。
“唉,看来上部长真是个情种。咱们相识这么多年,时某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什么时候乘摩天轮?”
“等某个碍事的家伙彻底离开后。”
“某个碍事的家伙”觉得事情好像越发不对劲了。
在他印象中,自家男神时渠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高冷之人,然而现在他与那黑衣男聊天,也不知他们在聊什么,他竟然笑弯了眉眼,而且笑容全程都没有从他脸上消失。
至于那黑衣男……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时渠脸上,还会因时渠情绪的雀跃,而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弧度,很快又变成面无表情的模样,继续说话,让时渠笑得越发开心。那目光从始至终都是柔情似水的,任谁看,都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的深刻感情。
凯尔森倒不意外有人喜欢上时渠。
作为一个男人,他很清楚时渠的性魅力有多么大,他也曾见过许许多多或明恋或暗恋时渠的男男女女。只是,值得令人深究的是时渠的态度。
对于凯尔森来说,时渠是他的偶像,是他的精神信仰,这份长达十年的纯粹崇拜与情爱无关,或者说,在他心底,他认为低微的自己对时渠有情爱方面的感情,都是对对方的亵渎。他也不认为世上会有人配和时渠在一起。
作为一个无异能者,他长期被排斥在了异能界以外。此次来C国,他只是来洽谈集团生意的,其他事都与他无关。
但是,正如他刚刚跟梅颂瑜所说,他是有心获得“始祖之力”的。之所以对梅颂瑜坦诚相待,一是为了博取信任和好感,二是为日后的合作做铺垫。
为了自己的目的,他本应对时渠的私事视而不见,但是他又实在是难以不在意。
那盘盖浇饭是顶配版,配菜种类和分量相当多。凯尔森就看着梅颂瑜吃了大约一半后,放下了餐具,汪淮很自然地将他吃剩的拿到了自己面前,梅颂瑜只含笑说了一句什么,但没有阻止他。
——那黑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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