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先生你到底是谁(2 / 3)
惯了,只倒了碗水给赵政。
“呵。”赵政嗤笑了一声,便将竹简随手搁在了一侧,“吕不韦府上门客众多,集百家之言编纂此书又与庖厨将鸡鸭鱼肉诸般物什炖一锅乱煮何异?”
“王上此言差矣,诸般珍馐炖一锅乱煮也未必不美味。”姚贾将竹简捡过整齐搁在桌案旁,“王上此言,是真的觉得集百家之言无一用处,还是因为编纂此书之人是吕相?”
姚贾还未等人回答又道:“若是因为吕相而错过,不免可惜。王上既是王上,便不该心胸狭隘。
若是因此书是百家所言而觉得杂乱无章,那草民想说,当今诸家言论也未必都对,也未必都错。
王上认可法家,可行军打仗何不用到兵家所言,儒家又岂全是愚昧之言,孟子所言民贵君轻,孔夫子所说君子成人之美,说的不也有道理?
集百家所言未必会对,若是以法家为骨集百家之所长呢?”
姚贾说的先生也曾说过,《吕览》并非一无是处,先生说及此事的时候总是带着点遗憾,也不像姚贾这般有理有据,舌灿莲花。
先生或许也会说这些,可在与自己相谈的时候,总不愿多说,赵政见状也不愿多问,总觉先生经历了什么悲痛的往事,而不愿挑起人的回忆。
“先生说姚贾是奇人,今日得见果不其然,然寡人年幼,今日并不能承诺你什么,便以宅邸一间千金相赠,改日托先生送来。
若是姚先生愿意,也可先往吕相处谋一前程。”赵政不清楚嬴政什么时候结识的这样的人,但先生为自己寻的每一位,的确都与他之后的大业有益,姚贾这样的人,去做说客,是最好的。
李斯治国安民,而姚贾以唇枪舌剑敌千军。
“王上觉得草民这样的人吕相会看得上吗?”姚贾先笑了,“也只有王上和赵先生慧眼识珠。”
姚贾从席子上起身只对着赵政跪下一拜:“若王上不弃,臣当誓死效忠王上,以报王上知遇之恩。
臣愿陪王上一起等。”
等待王上亲政,搅弄着七国风云。
赵政起身将人搀扶了起来,他如今倒觉得眼前此人比李斯还要顺眼一些,李斯面貌看似平和,肚量却极小,惯会趋利避害,容不下比他有才之士。
“姚卿客气了,先生还在外等候,这个时辰了,不如同去吃几杯酒水驱寒?”赵政礼贤下士,也是他此刻拿不出什么东西许诺人,此时愿意跟从他的,便都是功臣。
“恭敬不如从命。”姚贾有几分愣怔,似是发觉了什么似的,“王上似乎和赵先生十分相像。”
“扶苏他是寡人的先生,自然是相像的。”赵政不以为意。
“不对。”姚贾摇了摇头,不是这个相像,秦王政思索时候的小习惯还是坐着的姿势以及方方面面,包括言语顿句都和赵扶苏如出一辙,不是相似而是相同,即便是双生子也未必如此相同,秦王政就好像是另一个赵扶苏一般,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赵扶苏,姚贾都有几分怀疑是赵扶苏给人下了蛊,“王上可曾刻意模仿过赵先生的语言和行为习惯?”
赵政愣怔在了原地,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许久以前,那日月色下,他一人在先生房中,只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却无从言语。
今日听姚贾的言语如拨云见日,是了,赵扶苏房中的布局和自己的寝殿一般无二,笔墨摆放的位置,塌边搁置的物什,各类竹简摆放分类的习惯,包括赵政觉得熟悉的字迹,这些小习惯,若不刻意,根本无从察觉。
赵政习惯先生房中的布局,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如今细细想来,竟觉得细思极恐,这个人未免太了解自己,又和自己过分的相似了。
而他们相识的时日并不久,与其说他是自己的知己,不如说,他更像另一个自己,一个成长起来的自己来替现在的自己铺路,这样的小习惯小动作若不是积年累月养成的,根本无从模仿。
对自己这样的了解,赵政的眸色渐深,双手藏于袖中渐渐握拳,他一直知晓先生有秘密,且是个不小的秘密,所以先生,你到底是谁?
而自己这样久未注意的事竟然被姚贾察觉了,此人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免让人心生几分警惕,先生替自己找的人,果真出色,不枉分别几个月。
赵政低笑了一声,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警告姚贾道:“姚卿眼色极好,心细如发,岂不知有些的事情说不得?”
无论赵扶苏是谁,这都是他与先生的事,他既然选择了相信先生,即便心中有再大的疑团,也无可奈何。
先生找来的人,当真是各有不同,先生此人更有趣。
“是臣妄言了。”姚贾低头欲拜却被赵政扶住了。
“先生等得久了,姚卿还是先与寡人同去吃几杯酒水罢。”赵政不再思索这些只转身去开了门,见门口站着的人眉眼微弯,喊了声先生,侧头与人低语,“先生可真是替寡人寻了一能人,连寡人都害怕他。”
嬴政侧头看向赵政,脸上略带几分不解,只是挑了挑眉,姚贾察言观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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