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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糖衣之后就是一口苦药,一旁的宫女拿出篮子里的药壶。
“大哥,为什么让我喝药?”
玉祈幽看着宫女的动作,这个画面太过似曾相识,她不是第一次喝这个药。
“这是无极仙君配制的仙药,可以暂时卸去你几成仙力。”
“为什么要卸去我的仙力?”
玉祈幽脸上的哀伤慢慢浮现,只有在玉祈然面前她才能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她现在的确是伤心极了,连玉祈然也不信任她了。
玉祈然放下刚刚一直在摸索的木框,将玉祈幽轻轻抱进怀里,细声安抚道:
“小幽,后天就是我的登基大典,我可能抽不出时间来护你周全。母后答应我只要你肯喝药,便不会为难你。”
“你相信她?你知不知道她准备在那天等元始天尊揭穿我的身份,就将我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那句话是玉祈幽自己想象的王母会对付她的法子,不过以王母对她的憎恨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玉祈然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听到这句话有丝毫改变,就像他早已经料到自己的母后会这样做,事实也的确如此。
“揭穿你的身份?小幽,你是什么身份?”
比起其他,他更在意这句话。
玉祈幽避开他的视线,喃喃回答:
“我是天界的公主。”
声音小得仿佛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玉祈然心底无声的叹息,他接过她的话道:
“既然知道自己是天界的公主,你还怕什么呢?”
“既然我是天界的公主,那你为何还要答应王母,还要逼我喝药?”
玉祈幽挣开他的怀抱,她明明是名正言顺为何还要装作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
玉祈然的无奈全写在眼里,他只好实话实说:
“小幽,你昨晚是不是又被梦靥困住了?”
一句话就将玉祈幽全身的尖刺激得缩了回去。
原来答应王母的话不过是借口,玉祈然知道她昨夜经历过的痛楚。
玉祈幽的思维有些混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偏偏有些细枝末节却被她捕捉到。
她忽然又想起昨日那破烂老道说的话,体内的魔障,宫女惧怕的眼神,天庭里谣传的故事。
为什么一千年前她会从祈然殿搬离,为什么她会住在这破烂的宫殿,为什么她的殿里一个宫女也没有,为什么昨晚她会做那个梦。
“大哥,梦靥是什么?它为什么要追我?我是不是失忆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玉祈幽感觉自己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一直以来心里还有个声音阻止她去做任何回想。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乖乖把药喝了,放心,等登基大典一过,什么事情都会解决的。”
玉祈然端起桌上早已经凉透的白瓷玉碗,亲自喂她一口一口喝下。
其实这药一点也不苦,苦的只是玉祈幽的心罢了。
等桌上的药碗都撤的干干净净,玉祈幽看着玉祈然左手指慢慢点在木框上,这一次他找对了方法。
木框上的花纹如得到意识一般慢慢移动,在他指尖的指引下,回归到了自己正确的位置。
那是十个浅显的小字: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玉祈幽认得这是凡间一位着名诗人诗里的一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思念家乡的意思,这样一句诗,为何会刻在这样一个普通的画框上。
“大哥,为什么这上面会刻这两句话?”
“可能只是人间凡人闲来无聊刻的。”
玉祈然眼里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连玉祈幽也没有捕捉到分毫信息。
朝阳将至,玉祈幽看看天色,快要到殿前议事的时间了,她站起身来道:
“大哥,你该走了。”
玉祈然也站起身来,他伸手将玉祈幽刚刚因为拥抱被打乱的散发仔细的别到耳后,俯身轻柔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低声说:
“小幽,相信我。”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穿过院墙照射在他们身上,仿佛将二人都笼罩在一片柔光中。
连一旁的宫女都看得呆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大皇子如此温柔的一面,还有那深深的一吻。
如果不是之晓两人的兄妹关系,她们几乎都要以为这是世上最绝世的一对璧人了。
厅堂的帷幔后是太阳照不到的阴暗角落,也是最不会被人发觉的地方。
现在那里有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它静静仰望着站在光亮里的两人,眼里的竖瞳一点也不掩饰。
玉祈然走后玉祈幽就那样呆呆的站立了良久,她的额头因为那一吻还有些发烫,不过比起心里的躁动,那点烫显然不算什么。
小幽,相信我。
这几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一直在玉祈幽脑海回响,大哥让她相信他什么呢?会一直保护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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