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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当天晚上蒋文辞肚子痛的在自己屋地上直打滚,霍朗拿了水果来投喂想顺便和他谈谈,一开门就见他躺在地上,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脚趾都缩在一起,枕头被抵在肚子前面,疼哭出来的眼泪使头发粘在脸上,整个人混乱的不成样子,见有人进来想求救,只虚弱的说出一个字“疼……”
霍朗慌忙叫了医生来看,打了针吃了药勉强消停下来,是肠胃炎,霍朗送走医生看着床上委屈巴巴的人稍稍安心,继而恨铁不成钢:“蒋文辞!你都多大了你二十五了,能乱吃东西把自己吃到需要输液?”
蒋文辞看了看药水又看了看他,自知理亏不说话。
“他又领你吃什么东西了?”
“麻辣烫和冰淇淋,傍晚去了趟海边……”可能还有点着凉。蒋文辞并未去想霍朗说的是哪个“他”。
霍朗坐到他床边把空调温度调高:“你自己想,这么几样东西混在一次能好?”
药滴的很慢,蒋文辞人瘦血管也细,打的快了会嚷嚷手疼。
这么一闹让霍朗本想说的话都忘在了脑后,蒋文辞吐的胃里不剩什么,打完针苦哈哈的冲霍朗说:“我饿了……”
霍朗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蒸了碗鸡蛋糕。
鸡蛋糕吃的蒋文辞想哭,一边掉眼泪一边想,自己像个出去偷情惹了一身骚,回家老婆不嫌弃自己还给自己做饭,吃着吃着忽然悔改了的渣男。
霍朗看着他吃着吃着忽然就哭了心里一惊,以为刚刚自己态度太凶还是怎么,想去哄一哄就见蒋文辞大口大口吞下鸡蛋糕,不给他说吃慢点的机会就吃了个干净,然后放下碗缩到被子里脸都不露出来。
两只手细长白皙的手指还在外面抓着被子,关节处微红,霍朗掀开被看他通红的一双眼,也不知道是刚刚疼哭的还是怎么莫名其妙又哭的红了。
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霍朗看了眼表说:“睡吧,明天放你一天假,给我在家喝粥。”
蒋文辞眼睛更红了:“不想喝粥……”
“还想吃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霍朗气道:“你说你出去玩别的也就算了,吃东西能不能找点靠谱的地方?”
霍朗一一和他算账:“麻辣烫,必胜客,路边推着小车的羊肉串,有时候玩起来一个三明治就给你打发了,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你怎么知道我每次出去都吃什么了?”蒋文辞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一脸不解,“你找人……跟踪我?”
“……什么跟踪,别说那么难听。”霍朗愣了一下发现说漏嘴,看着蒋文辞询问的眼睛自知瞒不过去坦白道:“人家那是正经保镖。”
蒋文辞汗颜从被窝里钻出来,眼角还带着点湿润:“什么啊……”
怪不得什么都不问,合着我身边有你线人啊。
线人汇报的还挺齐全。
霍朗不想与病人谈论太多,扔下一句早点睡就走了。
再不走他怕他泄露的更多。
“蒋文辞……”
霍朗坐在自己床上,看着手机里蒋文辞的照片,心里渐渐明朗。
又是一个周末。
在陈朔问今天吃什么的时候,蒋文辞想起上周自己的惨样子,决定这顿饭自己找地方。
顺便把一些话说清。
一顿饭吃的心事重重,陈朔放下筷子将手放在蒋文辞眼前挥了挥:“回神了蒋哥。”
蒋文辞尴尬的笑笑:“抱歉啊……”
“蒋哥有什么话就说吧,今天见到你你就一副有事要讲的样子。”陈朔看向他,给他盘子里夹了个剥好的虾。
蒋文辞很喜欢吃虾,但是和霍朗吃饭的时候霍朗总是会把虾旁边的西蓝花夹到自己碗里,虽然他也不懂做饭的阿姨为什么总把这两种食材放到同一天烹饪。
一个很喜欢一个很讨厌。
蒋文辞看着虾回神,再次开口道歉:“对不起陈朔,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能给你回应。”
陈朔剥虾的手一顿,面上微笑不减:“嗯,你继续说。”
“我心里有喜欢的人,和你接触其实抱了一种和其他人试一试的心态,我知道这挺自私的,很抱歉。”
“我很欣赏你的性格,即便是十年前的我可能也没有现在的你这么开朗讨人喜欢,但是我想我没办法喜欢你,我在试了之后才发现,他是他,他以外的人,在我这里都是‘其他人’。”
蒋文辞心里有愧,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真诚一些,对一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孩子说这些,其实很……
“你喜欢的是霍总吧。”
陈朔将剥好的虾放到蒋文辞盘中,开口说道。
“什……什么……”
蒋文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反驳还是该承认,表情僵了一下很不自然。
陈朔笑:“我哥看不出来,秦哥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蒋哥你忘了,我们是同类。”
蒋文辞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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