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狼妖兄弟的胜利(2 / 3)
生了些有意思的事。”
郎棣表情不可谓不戏谑,摸着下颌望着李咸池,李咸池干咳一声别过脸去,这一来二回间,叫佘垚看得目眦尽裂。
佘垚大怒:“你这家伙,竟说些胡话!你明知不是如此!”
郎棣看向他,唇角虽噙着笑,眼底却全然是警告:“除了李咸池外,这府中的妖物倒还有一只呢。”
佘垚一怔,抿紧了唇。
主母一听这闹鬼的症结并非完全出自李咸池,遂眉头扭在一块:“敢问道长,这妖……”
“暂时不需要除。”郎棣抬手打断她问话:“这妖不食钱粮,对曾家无害,若是利用得当,还能兴旺家族。”
主母这才展颜,随即又望着李咸池:“那这煞星该当如何处置?”
李咸池不自然地别过头,摸了摸鼻头。
“可不敢说他是煞星。”郎棣笑道:“这是山神给他下的一道护身符,佑他在山下平安无事,我虽看不出他和山神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看出,那山神很器重他。这符的用处便是,若有人待好,山神就保佑他们稻田收成高涨,步步高升。可若是待他不好……”郎棣深深地看着主母,慢慢收敛起笑:“山神座下的鬼怪就会出洞,要他们不得安生。”
这话意思直白,挑明了这是曾家人自己种下的恶果。主母脸红一阵白一阵,从她入主曾家后,又何曾被一群草民如此挑衅过?但曾家人偏生信神,她亦然,每年往寺庙里砸了不知多少钱,就是想赎罪消灾,倒不知竟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李咸池惹怒了山神。
“多谢大师点化。”主母沉下气,对着李咸池深深鞠上一躬:“的确是小民有眼不识泰山了。”
李咸池不敢受此大礼,要去扶她,被郎棣一把扯住腰带,往回一拽:“无妨,山神本身也不是会记恨这些的人。明年开春,记得到凌云山下的野庙里烧上一柱高香,供一头猪,就权当是消灾了。”
那山下野庙的贡品分明就是郎棣拿走了。这不明摆着抢——李咸池如是想。
——
山路雾重,马蹄踏过水洼,拉着板车驰于官道间。车上坐三人,执鞭者是郎葛,郎棣与李咸池坐后排。
一路无话,李咸池抱着膝,下巴放膝盖上,郎棣胳膊搭上车沿,腿脚舒展开,懒散地望着他。郎葛背依旧挺板正,专注于赶马。
这会儿距离郎家两兄弟装作道士混进曾家已过了三日,这三日间,佘垚被关在了东芜的住处,聊作惩戒。郎棣又是撒盐,又是布阵,将曾家里的“鬼”彻底驱逐了出去。主母本身对他俩身份也有所顾虑,这下也深信不疑。本来她还极力邀请两人留在府中,做曾府的座上宾,郎棣又以“需快速送李咸池回山神身边”为由,从曾家脱了身。
临行前,曾家主母还为他们备了车马银钱,好好拜谢一番。郎棣倒是毫无顾忌地收下,本身他也不计较这些,不拿白不拿。
送行的人,汇集了大半个曾府,李咸池此前见过的,曾家有头有脸的曾家人都出面了,就连那个面色惨白的大少爷曾黎也出现在人群中。只可惜这么一大群人,独独不见佘垚。
一想到佘垚,李咸池便觉郁闷。对此人的感情,肯定谈不上爱,但若说恨,就过于重了。他俩到底也是十年的至交,虽说李咸池这番也被佘垚的变化有些吓到了,然而,他又怎可能讨厌起佘垚?
李咸池摸不清自己的情感,脑内走马灯一般反复闪现着这连续半个多月来,自己和佘垚相处的情景。
佘垚眼底的爱意毫无避讳,好似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捧出来,以作证明。李咸池对这样的爱,既恐慌,又惊讶,既害怕,又有一丝……感动。
的确,已经太久没有人这般爱过他,上一个待他如此的人还是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即便佘垚的爱会有所过界,但李咸池还是无法厌恶他。
他只是失望,失落。
——
老规矩,在上山前需得在凌云镇歇一晚,等凌晨无人时再悄悄进山。
三人还是住上次那间客栈,不过这次他们有了钱,能挤一间上房。推开窗,窗外的树还是记忆里那般,只是树下落叶都被老板娘打扫净了,旁边的客房,也没再住人。
李咸池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仰叹一声,闭上眼。
郎葛觉察他心头烦闷,把行李放到柜子上,转头问他:“城东面庄里的面好吃,去吗?”
李咸池知晓他意图宽慰自己,也不拂他面子:“好,都行。”
郎棣换了身衣物,把那件破破烂烂的乞丐服脱了,穿上以前的那套汗衫长裤。他走到李咸池身边,胳膊勾住他脖子:“垮着脸垮了一路了,要哭就赶紧哭。我俩救你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副表情。”
李咸池捏了捏衣角,苦涩道:“对不起……我……”
“不要什么事都总想着是自己的问题。”郎葛往郎棣那儿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又回头看着李咸池:“我们来找你,是自愿,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李咸池苦笑:“我之前还和你们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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